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最終停留在十點52分,醫院也要關門了。
由于不放心沈若淳和段時熙待在一起,江錦白一直留在醫院不肯離開,視線反複徘徊在沈若淳和段時熙兩人之間。
“哈——”
在前者打了一個哈欠之後。江錦白聽到沈若淳說道。
“我要回家了,段時熙就留給你照顧了。記得明天還給我。”說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沈若淳就這樣走了?!
江錦白一直望着沈若淳離開,仿佛如釋重負。
抱上段時熙,江錦白也趕緊在醫院關門前将段時熙帶上車。
自在酒吧昏迷後,段時熙就沒有醒來。江錦白安置好段時熙後,看着段時熙逐漸變得蒼白的臉,心疼地撫過。
有些過熱,面頰上的肉幾乎隻有一層薄薄。
看着段時熙的臉,江錦白逐漸失神,真不知道她穿越前段時熙是怎麼撐過來的。
——
次日
段時熙醒來,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被車輛碾過一般難受。正想張口,喉嚨幹澀難捱,緊接着便是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感。
廁所在哪裡?
段時熙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心裡隻想趕快找廁所來解決自己的惡心感,全然沒有注意到醒來後的陌生環境。
“嘔——”
摸索到廁所,段時熙撐着馬桶的水箱就開始吐。吐了半天隻吐出一些膽水來,反而身體嘔得脫虛,要撐不住倒下。
出乎意料的是,段時熙的身體沒有撞到堅實的地面,而是倒了在一具柔軟的軀體上。
“趕上了。”江錦白松了一口氣。
她本來是守在段時熙的旁邊,隻是保姆劉姨怕江錦白太累了,便讓江錦白去歇息,等段時熙醒了再告訴她。
正巧,江錦白被劉姨喊過來時就看見段時熙要倒下了便急忙跑上去接人。
鼻尖傳來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段時熙隐隐約約感覺自己好像也曾這樣在江錦白的懷裡,隻是一回想氣來,腦袋裡便充滿的一片混沌。
“江錦白,你,怎麼在這裡?”段時熙問道,幹涸的喉嚨如陳年老舊的物件般,發出“咔哒,咔哒”的生鏽的沙啞聲。
虛弱地看向江錦白,充滿了病弱感,讓人想要保護。
“先别說這個。我在床頭櫃上放了蜂蜜檸檬汁,你喝一下,會舒服些。”江錦白說完,露出一個淺笑,一對小酒窩在臉頰浮現。
看着這笑容,段時熙莫名地想起了冬天太陽曬在身上的感覺,暖暖的。
便垂着眸子,任憑着江錦白的動作。
扶着段時熙準備回床上,江錦白的視線撇到床頭櫃,動作忽然一頓。
段時熙剛剛起床的時候,不小心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給弄倒了。
注意到江錦白的停頓,段時熙把視線望了過去,臉上浮現出抱歉的神情,“對——”
“是我的疏忽,不應該把水杯床頭櫃。”江錦白讪讪解釋道。
“你先坐一下,我再去倒一杯。”江錦白說完便要走,被一隻手牽住。
“這裡是哪裡?”段時熙咽了咽口裡的唾沫,艱難地問道,估計是宿醉了影響,到現在她的頭還是暈的。
“我家。”
“你家?!”
“快送我回去。”
段時熙的心情不太美妙。沈若淳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把她挂在身邊當炫耀品同時滿足惡趣味,找不到她,肯定又要發作。
就怕又如上一世一樣。
“别擔心,沈若淳答應了。”段時熙一着急,江錦白就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安慰道。
察覺到段時熙狐疑的眼光,江錦白又補充道:“她說讓我照顧你,但是今天要把你還給她。”
段時熙的狐疑消散了些,但她還是懷疑沈若淳真的會答應嗎?
尤其還是江錦白。
沈若淳看上去不太喜歡江錦白。
“沈若淳親口說的,絕對沒騙你,否則我天打雷劈。”怕段時熙不放心,江錦白舉四指發誓道。
段時熙倒不是不相信江錦白,隻是不相信沈若淳的人品。
頭暈的難受,胃裡又是一陣惡心。段時熙控制不住地幹嘔了幾下,撐不住地坐到床上。
“你以前是怎麼撐過來的?”江錦白忍不住地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段時熙這樣子,看上去比紙做的娃娃都脆弱。
“我......”
段時熙回想到上一世家裡破産後的日子,雖然每天都過得很痛苦,但每次都告訴自己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又過來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