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沈若淳看段時熙的眼神中也帶上了幾分“同情”地色彩。
不知是譏諷,還是發自内心感慨道:“你真可憐,他們一點都不愛你,你還為他們賣命。”
看向段時熙的眼神愈發的悲憐。
當沈若淳一直盯着段時熙看時,就意味着她想要她能夠回話。吸取過教訓,段時熙也不敢搪塞地回答沈若淳。
暗暗掐了一把自己,逼自己痛出眼淚,再回答道:“嗯,我真可憐,我爸媽一點都不愛我。”
若是平常段時熙這樣回答,多半會因為生冷的語氣而讓沈若淳感到敷衍生氣。
隻是此時段時熙眼中泛着淚光,憂郁的眼神伴着纖弱的聲音倒真像是為了此事傷心極了。(其實是痛的)
——
“春江,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去看看?”江錦白在西區打完飯,看見食堂東區似乎有人在針對一個女生,便想着過去看看。
陽春江預感不會有好事發生,勸阻道:“應該沒什麼吧。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平常陽春江都是最喜歡看熱鬧的,如今忽然不想看熱鬧了,絕對有鬼。而且那個被針對的女生,江錦白越看越像段時熙。
江錦白一定要去看看了,再次提議道:“你平時不是喜歡看熱鬧嗎?一起去看看吧。”
陽春江是喜歡看熱鬧,但她今天沒有心情去看熱鬧。不過昨天差點和江錦白鬧掰,陽春江也不想再和江錦白發生矛盾了,答應道:“行吧,那就去看看。”
聲音語氣中都是勉強的意味。
等兩人湊近了一些,看清了人,果不其然是段時熙。
江錦白快速跑了過去,正好聽到段時熙的回答,又見段時熙楚楚可憐的模樣,便知沈若淳又欺負段時熙了。
沈若淳怎麼一天都不消停,欺負人就很好玩嗎?
怎麼辦?江錦白腦中快速思考,越是緊急情況,越是需要冷靜思考。
畢竟上次的教訓曆曆在目,不能硬來,隻能來軟的。
另一邊,沈若淳消了火氣,難得大方地拿出自己的飯卡準備給段時熙讓她去打飯,就被一道清亮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好,我可以坐這裡嗎?”
是誰這麼不長眼跑到她面前找事,沈若淳剛消的火氣又冒了出來。轉頭一看,是江錦白。
來人身形颀長,上身穿着灰白色polp領衛衣下衣配淺藍色牛仔褲,和她臉上的笑容一樣給人一種幹淨爽朗。
但這“人”裡面顯然不包括沈若淳。
又來觊觎她的人來了,沈若淳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江錦白來是為了誰。
從前,沈若淳和江錦白雖然是同一個學校的人,但是卻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兩人從未有過交集。
自到爸爸說給她找了個“朋友”(段時熙),要好好相處之後。江錦白才找上門,雖然準确來說是找上段時熙的“門”。
一開始,沈若淳對爸爸私自找幫她找朋友,并且被這個“朋友”教學習,感到十分不滿。她既不喜歡陌生的“朋友”,也不喜歡學習。
念在親情的份上沈若淳沒有和爸爸鬧,反而是折騰起了段時熙。
隻不過,段時熙像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兔子,雖然好欺負,但每次被欺負也隻會忍着不吭聲,讓沈若淳折騰的沒有滋味。
再者,段時熙讓她想起了媽媽。沈若淳對段時熙的想法也有了些許的改變......
沈若淳願意讓江錦白一次,不代表着願意讓第二次。
見江錦白又想來搶她的人,沈若淳心情不爽,自然也不會給江錦白好臉色道:“不可以。”
“哦,你說坐你旁邊是吧。”江錦白裝聾作啞,歪曲沈若淳的意思,不待沈若淳反應就一屁股坐在她的旁邊。
“我說不可以,你耳朵是不是聾了?”沈若淳怒道,伸手就想抓起江錦白的餐盤倒江錦白身上。
被江錦白端着餐盤靈活地躲開。
“你想吃我碗裡的菜就直說,不必動手動腳。”說着,江錦白便真的夾了一塊肉到沈若淳的碗裡。
“誰要吃你的菜了!”看到碗裡多出來的一塊肉,沈若淳氣到額頭青筋暴起,就差吼出來了。
江錦白卻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說道:“和氣生财,别生氣了。好吃的,不信你嘗嘗。”
沈若淳也是頭一次地被人氣到無語了。
一旁的跟班們見狀,審時度勢地圍向江錦白。
眼見大事不妙,周圍人都替江錦白捏了一把汗,沈若淳突然發話道:“你們都退下。”
兩個跟班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聽話地退到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