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是礙于情面還是别的,段時熙都感覺應該和江錦白說清楚了。
段:我沒有什麼能報答你的。
江:我不需要你報答我。
怎麼可能沒人想要報答,人性都是卑劣的、都是趨利避害的,段時熙對江錦白的回答不置可否。
段:我是個無趣的人。
江:我覺得有趣。
段:你還沒有真正了解過我,所以才會這樣認為。
江:那我想真正了解你,可以嗎?
江:【可愛貓貓頭·賣萌.jpg】
段時熙的委婉措施對江錦白這種死纏爛打的人幾乎是無力的,或許她應該使用冷暴力,或者更加尖銳惡毒的言語才能讓江錦白退卻。
但,最後一次。
段:為什麼關心我?為什麼想幫我?
因為我喜歡你。這一想法幾乎是在消息彈出來的一瞬間,便跟着在江錦白的腦中沖了出來。
因為喜歡,所以想要呵護、想要保護、想要對方過得好。
但這并不是一個好的回答,因為段時熙她不會信服。而且在這個年齡、這個階段,說出喜歡的話,也未免太唐突、輕浮、幼稚了些。
江錦白身為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更情願在萬事俱備的時候向喜歡的人表白。這也是為了對感情負責,為了不在糟糕的時候,做出錯誤的選擇。
但如果不回答喜歡,那她該怎麼回答。還是用死對頭那一套嗎?之前已經用過了。
江錦白遲疑着,許久才回答道。
江:因為我不想你在我的世界消失。
段時熙看着江錦白的回答,久久無言。
江錦白的回答多多少少帶了些理想主義的夢幻色彩,但段時熙的現實主義的堅定信徒,所以她看不懂、也不明白江錦白的回答。
自然也無法做出對錯的判斷。
段時熙屏幕朝下放下手機,不再去看,無力地趴在書桌上歇息。
她的頭本就因為昨天晚上沒睡而昏昏漲漲的難受,今天白天也沒有多休息,又熬夜,而且早上的感冒也沒有好。
為了應付江錦白,段時熙又耗費了不少的精力,此時就有些熬不了。
聽着耳膜處震蕩着心髒清晰的“撲通”跳聲,伴着微微的絞痛,段時熙感覺自己離猝死就不遠了。
當然這隻是開玩笑的說法,段時熙并不認為自己真的會猝死,隻是太累了而已,上一世的時候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咿呀——”
房間門被人打開,段時熙猜想是沈若淳來了,她總是想來就來。
畢竟沈若淳是沈家的主人,而她隻是沈家毫無人權的“奴隸”而已,就算是她住的房間,其使用權也歸屬于沈若淳。
不過若算上沈家資助給家裡的錢,她應該能算是天價的“奴隸”了。
這樣想着,段時熙心裡的怨念稍微平息了一些,撐起身子看向沈若淳。
沈若淳身上穿着真絲粉色吊帶裙,披着一件卡其色的毛絨外套,披散着頭發像是剛剛從床上起來的模樣。
雖然平日裡沈若淳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但據段時熙兩世與沈若淳相處的經驗來說,沈若淳的确是喜歡穿一些少女風格的睡衣。
所以此時看到沈若淳的穿着,也并不覺得驚訝。
“段時熙。”沈若淳喊道她,“今天也給我讀故事書。”語氣中難得地帶了一點羞澀。
隻是唯二之人段時熙腦袋昏昏沉沉的并沒有察覺到,所以沈若淳的羞澀也無人知曉。
“好。”段時熙站起身來應道,“但我還沒有洗漱。”
“那你快點洗漱完。”
随着夏天過去,氣溫也逐漸降低,沈若淳穿得少,身上有些冷,又不想一個人回房間,就催促段時熙快點。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沈若淳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對這廁所裡的段時熙大喊道:“今天你可以帶上被子。”
段時熙應下。
聽到可以帶上被子,段時熙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她可不想自己的感冒加劇。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難得的安慰。
氣溫降低,也不用向從前一樣天天洗澡,段時熙撐着身體簡單地刷牙洗臉、再沖一下腳,便完成了洗漱。
再在廁所換完衣服,就出來了。
回房間路上,沈若淳問道:“好晚了,你怎麼還沒有洗漱?”
“因為有事情要做。”段時熙抱着被子回答道。
有什麼事情做?沈若淳不解。
沈若淳的功課或作業要麼抛之腦後,要麼丢給小跟班完成,自然不會像段時熙一樣每天為學習的事情而操心。
而且段時熙還要為輔導“問題學生”沈若淳的學習提前做好準備(這比完成功課還要難),所以比起沈若淳的空閑,段時熙每天都過得十分的“充實”。
但沈若淳懶得再問了,因為她有新想法要對段時熙說:“以後早點洗漱,天天都要給讀故事書。”
沈若淳經常想一出是一出。為了家裡,段時熙即便有再多的怨言,也隻能咽進肚子裡,答應道:“嗯。”
半夜再次躺在床上時,段時熙腦子已經昏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隻是機械性地讀着故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