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程墨就被門外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躺在床上掙紮了一番後爬起，陸骁似乎很早就起床了，躺着的地方隻剩下一點點的餘溫。

獨自換好衣物，程墨扶着床沿慢慢将腿放到地上。

“嘶...還是有些痛啊。”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陸骁走進來。

“我把你吵醒了？”

“沒，本來就該醒了。”

陸骁單膝跪在床前，捧起程墨的腳幫他套上襪子，再穿好鞋子：“今天有舒服些嗎？”

程墨點頭：“看傷口應該是快愈合了，但是感覺比昨天還痛些。”

陸骁拉起程墨的褲腳，看了看傷口：“嗯，是好多了，新肉才長出來，痛也是正常的。”

“我抱你。”

程墨被陸骁抱着來到餐桌前，一眼就看到了輪椅：“你早上就是做這個？”

“嗯，有些卡住的地方，剛才再修，你可以試試。”

程墨坐在輪椅上，看到左手扶手還嵌着幾個按鈕：“這是電動的？”

“嗯，你試試。”

程墨按下按鈕，輪椅自動朝前移動，右手扶手上竟然還有個遙感用來控制方向，原地轉了一圈，程墨按下停止鍵：“我也就用一段時間，這樣也太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用着舒服就好。”陸骁見自己的傑作得到稱贊，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來，我給你做了早飯，你吃吧。”

“你呢？還有其他人呢？”程墨看着餐桌上隻擺了自己的碗碟，便問道。

陸骁洗着碗，笑了笑。

程墨幹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什麼嘛，不就是今天睡遲了。”

陸骁擦幹淨手上的水珠，轉身看着程墨：“我等會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吧？不行我把明天叫回來。”

“用不上，我等會也出門。”程墨咬着面包，先将烤的脆脆的邊角吃掉，在蘸着甜蜜蜜的牛乳吃下裡面的松軟的部分。

陸骁點點頭，沒問程墨要出門幹嘛，就說了聲小心些，然後把對講機留在了桌上。

程墨獨自吃完早飯，先去了研究室，在裡面把這些天記錄的植物種類和變異情況都梳理了一下，又提煉出新型的種子，用種子袋封裝好放在輪椅邊上的小包内。

“還挺細心的。”程墨看着小包，臉上露出對陸骁的欣賞笑容。

出了門，遠遠就能看見林觀棋和萬寶扛着輪胎一圈圈跑動，白靈手指纏着繃帶握拳，和不知道從哪搬來的木樁對練。

“哥哥，你醒啦？”陸明天剛好路過，手上捧着一株植物，朝程墨走來。

“嗯，這是你培育的？”程墨好奇湊過去看。

陸明天便将植物捧到程墨面前：“這是我按哥哥你教我的方法，培育出來的青草，哥哥你看看？”

程墨從陸明天手中接過來一看，便明白他想做什麼：“你再嘗試反異化研究？”

“嗯嗯，我試了好多，哥哥你看看這個，應該成功了吧？”

程墨輕笑：“試一試就知道了。”

金光在掌心亮起，青草在金光滋潤下快速生長，起初還隻是正常的抽芽發枝，但到了十幾厘米長的時候，野草開始産生變異，葉片上出現黑白色的紋路。

“哥哥，危險！”陸明天趕忙想要挪開變異青草。

程墨用手一點，金光将其蓋住，青草在金光中定型，随即瘋狂的成長被壓制，慢慢就穩住了這個階段。

“做研究，不要遇到危險就把它丢掉，不然你的實驗結果不是就白費了嘛？”程墨将青草還給了陸明天，又指點了他在研究上疏漏的幾個地方。

“哎。”陸明天有些失落，小臉上露出了沮喪的神情。

程墨笑了，安撫着摸了摸他的腦袋：“研究這件事，哪有一次就成功的，不斷重複失敗，再修正方向，這才是一個植物研究員該有的技能。就像這顆小草，其實你已經很接近答案了，那為什麼還失敗了呢？”

“看看這裡。”程墨将植物翻轉了一個方向：“這裡是最開始變異的，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陸明天咬着下嘴唇，仔細端詳，程墨為他展現的角度，正好讓他看到了被陽光照射的黑白紋中：“啊！我知道了，因為陽光。”

“沒錯，你想通過讓植物不在黑暗中分泌毒素，從而減輕變異程度這個方向沒問題，但是你隻讓植物分泌的毒素留存在葉片内，這就會導緻植物在被太陽照射時，裡面的毒素開始加快反應，最後植物還是會被異化。”

“原來是這樣！是我偷懶了，因為我想不到該怎麼阻止它不分泌毒素。”陸明天嘟起嘴。

程墨又給他指點了幾項操作不當的地方，見他還是有些難過，接着道：“你已經很好了，我像你這麼大，我還在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