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上，陸骁聽到聲音，突然清醒，腳一蹬，酒瓶叮叮當當滾落了一地。

“糟了。”陸骁趕忙将空酒瓶都收進空間，抱起程墨跳下圍牆，眼角看到熟悉的人，迅速躲進陰影處直到萬寶路過，而後打開卧室的窗，悄悄翻了進去。

程墨被這麼一通下來，不醒也得醒了，隻是昨晚上喝得太多，現在神情恍惚，隻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就回到了卧室。

“我的頭....”程墨捂着腦袋，睜開眼，就看見陸骁呆呆地望着自己。

笑了笑，程墨伸手揮了兩下：“你怎麼了？昨晚上也喝多頭暈？”

陸骁抓住程墨的手：“我不暈。”

“幹嘛這麼嚴肅，好了，早點起床吧，渾身酒氣好難聞啊。”

陸骁有些幽怨，他怎麼覺得程墨好像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

“昨晚你還記得嗎？”陸骁不甘心，又主動提起。

“昨晚好像喝的是有點多，你還記得我喝了多少嗎，我感覺我喝了一瓶就醉了，那酒真絕了，聞着還好，喝下去好上頭，不過喝完酒就是好睡覺哈，就是現在頭疼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了一晚上的原因，對了，我們昨晚上是在牆頭上睡覺的吧？我都不記得我什麼時候睡着了。”

一連串的話，沒一句是陸骁想聽的，又氣又難過，淡淡回了一句：“嗯。”

“你要是累，就在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陸骁面色鐵青，起身出門了。

程墨眨巴着眼睛，心想，這人是現在才發酒瘋了嗎？

“老大，老大。”林觀棋看陸骁出來，喊了兩聲，結果沒得到回應，又見程墨打着哈欠出門，接着道：“小哥。”

“怎麼了？”程墨坐下。

“老大怎麼了？”

程墨小心看向浴室，确認門是鎖着的：“他發酒瘋，你們小心點。”

“發酒瘋？”白靈覺得有些奇怪。

程墨很肯定地點頭，将昨晚上兩人上牆頭喝酒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昨晚上我們睡不着，去小酌了一下，結果在上面睡着了，估計他喝多了，現在還懵着呢。”

“老大，喝多了？”林觀棋和白靈對視，隐約覺得這個版本有不對的地方。

萬寶倒是實誠：“我還沒怎麼見老大發酒瘋呢，他酒量不是一向還可以嘛？”

程墨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但總感覺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白靈笑了：“之前沒喝醉過，不代表不會喝醉，說不定是昨晚上被風吹得難受。”

程墨覺得有可能：“說得沒錯，我現在頭還痛着呢。”

“那個小哥，我問一下哈，昨晚上，你先喝醉還是老大先喝醉呀？”林觀棋好奇一問。

程墨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他，我記得喝了幾瓶酒，他突然站起來說我要搶他酒喝，後面他一個人喝完了。”

這時浴室的門開了，陸骁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出來，坐到餐桌前。

程墨起身：“那我去洗漱了。”

陸骁沒有回應，林觀棋擺擺手：“去吧，去吧。”

程墨進了浴室，白靈看着林觀棋，挑了挑眉：你問。

林觀棋搖搖頭：我不敢。

白靈瞪了他一眼：孬種。

“老大。”白靈難得扯出谄媚的笑容。

陸骁将牛奶喝下，起身：“3分鐘後操場集合。”然後不給任何機會地離開。

“啊？”三人目瞪口呆，直到外面傳來陸骁的聲音：“還剩兩分鐘。”

于是三人風卷殘雲般吃完早飯，沖去操場集合。

等程墨出來，餐桌上就剩下一個小小的陸明天獨自啃面包。

“他們呢？”程墨坐在陸明天身邊。

陸明天晃蕩着小腿：“爸爸喊他們訓練去了。”

程墨點點頭：“沒想到這麼迅速，那我們也趕緊吃飯吧，等會我教你異能的新用法。”

“哥哥。”陸明天開口。

“怎麼了？”程墨往面包上塗抹果醬。

“哥哥喜歡爸爸嗎？”陸明天腦袋湊得極近，鼻尖幾乎要碰到程墨的袖口，如果白靈和林觀棋在，一定會激動地誇他好樣的。

程墨連眼皮都沒擡，想都沒想就回答：“喜歡啊。”

“真的！？”陸明天的瞳孔瞬間膨脹，連睫毛都在顫抖，好像知曉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程墨點點頭：“這有什麼好騙人的，你爸爸有責任心、有耐心，做事盡職盡責又靠譜。你以後長大——”他頓了頓，用刀尖挑起一點醬汁，“得學着點。”

“哦，是這個意思啊。”陸明天洩了氣，小手在桌布上畫圈圈，這算什麼嘛，換個人都能這麼誇。

“哥哥就沒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嘛？”

程墨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塗果醬的刀懸在半空，他擡眼望向窗外，操場上，四人組正在朝陽下鍛煉，良久，他俯身靠近陸明天，呼吸吹散了男孩的碎發：“有啊。”

“是什麼？？”陸明天瞪大眼睛，他覺得自己已經面臨答案了。

“怎麼說呢。”程墨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桌布紋理，“你爸又高又壯，長得也帥對吧？”

“嗯嗯，爸爸以前在基地有很多人喜歡他的。”陸明天的腦袋，小雞啄米般點頭。

“是啊，身高長相都沒毛病，性格也好，就是有點怪癖，比如他老喜歡貼着人說話，你說對吧？說話就說話非得湊到人耳朵邊？”程墨收回目光，繼續均勻地塗抹着果醬。

陸明天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成了個囧字，完了，徹底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