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放假而别人工作的時候,總是快樂的。
陸柒成為社畜的第一個月後,終于在今天感受到了這股快樂。
她趁着應星還在工造司當社畜,回歸仙舟第二天,就集結一堆人馬殺了上去。
其實也沒有一堆,隻有景元這位狼狽為奸的小壞蛋,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白珩,不知道怎麼被景元坑過來的丹楓。
鏡流并未參與其中,她對圍觀這等事情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不過白珩說過,她會拿着相機把應星惱羞成怒的樣子拍下來發給鏡流看,鏡流同意了。
除了應星本人以外,其他人都知道他即将收到什麼禮物。隻在玉兆裡收到這群人要過來找他的信息,尚且未知會發生什麼事的男人也隻是回了個“哦”,就繼續光着膀子打鐵。
陸柒并不是第一次來工造司,卻是第一次過來幹缺德事。其實也不算缺德,畢竟她是來玩……不對,是來送禮物的!
之前來過幾次,不過是參觀。畢竟那時候陸柒還沒正式成為雲騎軍,一群人為她的未來操碎了心。
總不能讓短生種再回去學校學習吧,那樣的話,丹楓借出去的錢豈不是這輩子都打水漂了?
于是他們合計着讓陸柒參觀羅浮六禦,最後還是丹楓拍闆決定讓她去參加雲騎軍的後勤考核。
後勤醫士不太需要武力,畢竟這年頭肉體凡胎還不如一記粒子炮來得厲害。
雖說陸柒不需要考核武力,卻也需要學會開星槎。在正式加入雲騎軍之前,白珩手把手帶她開車,練習一段時間就把星槎臨時駕駛證拿到手。
正式版的駕駛證還在制作,隻是陸柒任務來得突然,所以才走了點後門。
這次來工造司用的名頭是探望親朋好友,以應星百冶大煉之首的地位,也不會有不長眼的人過來阻攔他。
而且他們全員雲騎軍耶,隻是來一趟又不做什麼。
每次過來,陸柒都會為工造司那巧奪天工的技巧造物感到驚歎。
絡繹不絕的貨運星槎帶來工匠們需要的材料,匆忙的行人或許是報刊上赫赫有名的手藝人。而在這之上,高聳的飛檐青瓦層疊延伸。
陸柒擡起頭,泛着幽幽藍光的天空投出銀河的光影,無數星塵懸挂,空氣中彌漫着鋼鐵與熔爐的交融的氣息。
她站着沒走,前方帶路的景元與她說着話,沒聽到她回應,便停下來轉過身。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那邊的機巧鳥,”陸柒伸出手,示意景元看向她手指的方向,“按照物品的重量來說,它那麼小的身體是怎麼帶起如此大的貨物的?”
“嗯……我從未想過這種問題,”景元不太感興趣地聳聳肩,“你可以拿這個問題去問應星哥啊,要是你不怕被他罵笨的話。”
“那還是算了。”陸柒一秒退縮,假裝無事發生。
她另一隻手還拎着打包好的禮物,用的裹布還是懷慈那件白色衣袍撕下來的衣擺。
那件衣服材質特殊,刀槍不入,陸柒嘗試着裁成小布,卻發現剪刀和火都無法讓它損傷半分。
至于那些灰塵之類的,居然随便抖抖就能抖下來……難怪是純白色,一點色彩都不沾染。
估計這份工藝容不下别的顔色,才會如此。
其實包裹機器碗的布才是陸柒真正想送的禮物,若是應星哥能從中研究出一些東西,那便更好了。
陸柒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到應星工作地點時,帶來的不僅是人,還有那顯得過分熱鬧的聲音。
“我猜一會兒應星哥會拿着錘子出來。”景元說道。
“那我猜他不僅拿着錘子還要光着膀子。”陸柒補充。
“你倆都想得一樣,還需要打賭嗎?”白珩插嘴問。
“一會兒應星就光着膀子拿着錘子給你們每個人的腦殼都敲一下。”丹楓作出總結。
應星把這段話全聽進去,他額角青筋跳動,走出來時果然握着錘子,面色陰森地揚了揚還沾着熔火氣息的工具。
“專門挑别人上班時間來的混蛋們說什麼呢?”
應星與陸柒一樣,都是短生種,他的年齡比陸柒大個十幾歲,白色的長發在綁起高馬尾,健美的身軀強壯得能打死十個陸柒。
“應星哥~”
“應星哥好久不見~”
兩個最沒大沒小的小崽子此刻乖巧地向應星問好,他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好幾秒,才冷哼着讓他們進來。
“别亂碰我的東西,要是爛手了别說我沒提醒。”
陸柒乖乖地收回想去摸懸挂在架子上面具的手,景元則是十分有經驗地背過雙手,欲蓋彌彰地吹了聲口哨。
在接這群損友之前,應星還在打鐵,他渾身上下幾乎都被汗水浸滿,隻是幾步的功夫,額角上又流下幾滴汗水。
他面不改色地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随便地擦了兩下。
“找我有事?”
“應星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沒事不能找你嗎?”陸柒不滿地說道。
“專挑别人上班的時候上門的混賬東西,又想做什麼?”應星重複地說這句話,顯得十分在意。
說完之後,他給陸柒倒了一杯水,塞進她手裡,然後毫不猶豫地用大掌壓住她的腦袋。
陸柒這人矮矮小小的一隻,大約隻有一米六的身高,小腦瓜殼子比常人還要小一些,正好能被應星張開手抓住。
這小崽子明明是他們這群人中最小的一位,卻總是沒大沒小的做壞事。應星堅信陸柒帶人過來肯定沒好事,倒不如先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隻是看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總是要狠狠揉搓她一把,這才滿意。
“等等,不要揉我的頭發!”陸柒大叫起來。
在應星蹂躏陸柒腦袋的時候,旁邊看着的丹楓投來不滿的凝視。
景元自給自足地給自己倒水,順便給白珩倒了一杯,至于丹楓,他大概不會喝的,就不用給他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