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吞了兩瓶黑色藥水，除了種子發芽之外，暫時沒發現别的症狀，于是，光頭他們比賽的時候，她又吞了兩瓶黑色藥水。

身後的激光釘如影随形，幾次擦着江黎的身體飛過。

“啧啧，最近用得少，準頭差太多了，”菲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着一絲戲谑和不滿，“這樣可不行，得找機會多練練。”

下一秒，一道“撲哧”聲響起。

【又射中了！】

【啊啊啊，這次射中大腿！】

【紅鲨牛逼，幹掉333！】

江黎整個人趴在地上，大腿被一根發光釘子牢牢釘住，她剛擡起上半身，腦袋猛地被一隻冰冷槍管抵住。

“呵，隻有這種水平？”一道充滿譏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猩紅指甲扣動扳機“……真是不自量力。”

千鈞一發之際，江黎猛地側頭，身體迅速翻滾，腿上的激光釘被強行拔出，帶出一串血花。

她喘着粗氣，耳邊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

剛剛那一瞬間，如果不是她反應夠快，激光釘恐怕已經穿透她的腦袋。

“你傷了我三次，”胳膊和腿上的傷口都在不停地流血，江黎擡手擦去耳邊的血迹，“……該我了。”

菲娜不屑冷笑：“是嗎？”

她再次擡手舉槍，對準江黎的腦袋。

菲娜扣動扳機的前一秒，江黎猛然栖身上前，一把抓住槍管。

菲娜臉色終于變了，還沒等她做出反應，江黎已經猛然發力，将槍口扭轉，直指菲娜的眉心。

【卧槽，333速度好快！】

【來啦來啦！333要放大招了！】

【哈哈哈，你們這些鲨粉完蛋了！】

【啊，333搶到了！！！】

【哼，搶到槍怎樣？333會開嗎？】

【呵，激光槍不是誰都能用，小心傷到自己！】

【你們是不是忘記毒蛇那場比賽？有人說333不會用蝕龍鞭，結果呢，333甩鞭子，像甩陀螺一樣輕松！】

【333加油，看好你，幹她！】

菲娜的武器被奪，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原來如此。”

“難怪鐵人和毒蛇不是你的對手……”她目光落在江黎握槍的手上，“看來……我小瞧你了。”

江黎心中隐隐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此刻來不及細想，她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咻——”一道激光釘瞬間從槍□□出，速度非常快。

就在激光釘即将命中菲娜的瞬間，她身體輕輕一偏，激光釘擦着她的臉頰飛過，射入牆壁，發出一聲輕微的“嗤”響。

【卧槽！發生什麼？】

【哈哈哈！3粉傻眼了吧！這就是總榜第一的實力！】

【這才是紅鲨真正的實力！】

【333拼命逃跑才能躲開激光釘，但紅鲨輕輕偏一下頭，就躲開了，這就是實力差距！】

【你們以為拿槍的紅鲨最厲害？大錯特錯，沒有武器的紅鲨更厲害！】

【之前有人說，紅鲨有精神力！】

【什麼！？精神力？？？】

【是的，真正的精神力！和鐵人那種嗑藥選手，還有毒蛇那種借用異獸武器不同，那是真正的精神力！】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偷來的殘廢精神力，”菲娜站在原地，毫發無損。她擡手輕輕摸了摸臉頰，仿佛在感受激光釘擦過的餘溫，随後看向江黎握槍的手，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但偷的始終是偷的，和真正的精神力比……差遠了。”

在比賽前，她專門研究過江黎和鐵人還有毒蛇的比賽視頻，發現江黎後期突然爆發出類似精神力的力量，她十分感興趣，所以一開始隐藏實力，沒有像對付前面四個人一樣，一下子把人碾死，為的就是這一刻。

沒什麼是比給人希望，再讓人絕望，更加美妙的事。

江黎不停扣動扳機，一根根激光釘飛速射向菲娜，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咻咻”聲。

“沒用的。”菲娜的聲音帶着幾分嘲弄，她一邊輕松閃避，一邊緩緩朝江黎靠近，“太慢了，也太弱了……根本傷不到我。”

菲娜眼神輕蔑，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蝼蟻。

呵，鐵人和毒蛇還是太弱了，竟然敗給這樣的家夥。

不，是這群人都太弱了。

在真正的精神力眼中，所有犯人，都是如同蝼蟻一樣的存在。

蝼蟻再多，也不可能撼動大象的地位。

她擡起手，輕輕一揮。

“砰——”

江黎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重重砸在身後的牆壁上。牆壁在她的撞擊下，裂開幾道巨大縫隙，灰塵簌簌落下。

她摔在地上，眼前一黑，整個人幾乎昏厥過去。

“打敗我……”菲娜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傲慢，“就憑你？”

【紅鲨牛逼！！！】

【啊啊啊，333快反擊啊！！！】

【嗚嗚嗚，我剛成為3粉！】

【沒用的，這是硬實力差距！】

【哈哈哈，3粉傻眼了！知道紅鲨厲害了吧！】

菲娜站在畫闆前，手中的激光槍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着冷冽的金屬光澤。她的紅唇微微彎起，眼中閃爍着一種近乎病态的興奮。

“接下來，讓我們完成最後一幅作品。”她聲音輕柔，饒有興緻問，“第一槍，你猜我要射哪裡？”

畫闆上的人沒有給她回應，但她的興緻完全沒受影響。

“猜對了，是右手喲！”

“撲哧——”

一根激光釘射進江黎的右手腕。

江黎的身體條件反射般抽搐了一下，鮮血瞬間湧出，順着她的手腕滴落，在畫闆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菲娜盯着畫闆上的人，似乎有點不開心，她很快調整好情緒，繼續問：“你猜猜第二槍，我要射哪裡？”

“又猜對了，是左腳喲！”

“撲哧——”

激光釘精準射入江黎的左腳腕。她的身體再次抽搐了一下，鮮血從傷口中湧出，順着她的腳踝流下，染紅了畫闆的一角。

【你們知道總榜第二為什麼叫紅鲨嗎？】

【為什麼？好奇！】

【我也好奇！】

【因為深海鲨魚喜歡撕咬獵物，直到獵物血液流幹，染紅深海！】

【啊啊啊，好血腥，好喜歡！！！】

菲娜俯身，湊近江黎的耳邊，聲音輕柔得像是情人的低語：“我聽人說，五指連心，想要一個人疼，必須從手腳入手。右手和左腳感應相連，同時受傷，疼痛不亞于挖心髒……你一定很疼吧。”

沒人回應，江黎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菲娜知道她沒死，繼續誘惑：“……這樣吧，你喊出來，隻喊一聲，我給你痛快，怎麼樣？”

畫闆上的人手指輕輕動了動，菲娜看向江黎被釘住的右手，她的手指緩緩收起，最終，隻留下一根中指。

【哈哈哈！！！】

【哈哈哈，不愧是333，死到臨頭，還要瘋一把！】

【敢對紅鲨比劃這個手勢的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333也快了……】

【我終于知道另外四張畫闆上的肉和骨頭碎渣怎麼來的，原來是這樣……】

“真是……”菲娜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不識好歹。”

下一刻，“撲哧”兩聲，兩根激光釘依次射進江黎的左手腕和右腳腕。

這次，畫闆上的人沒有抽動，像一個真正的死人。她的身體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一具被釘在畫闆上的标本。

【紅鲨……果然名不虛傳！！！】

【牛批！！！】

【結束了？】

【不然呢？你以為333還能翻盤？】

【可惜了，我還挺喜歡333的瘋勁……】

【嗚嗚嗚，我心裡一直期待看到333放大招，哎，可惜了……】

【333像條死狗一樣，隻剩一口氣，3粉别做夢了！】

菲娜低頭看着畫闆上一動不動的“标本”，眼中的興緻瞬間消散了大半，不動的獵物對她來說，就像一場沒有高潮的戲劇，索然無味。

她轉身往外走。

啧，真是無趣，不過，這樣也好，算算時間，監獄長和巴魯快回來了。

這個時間，正好去迎接監獄長。

去晚了，又要被巴魯念叨……

剛走出幾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喑啞的聲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