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場上,大庭廣衆抽鞭子;一拳敲碎警報器,哪一件都不像她的行事風格。
這種事不關己的樣子,也跟以前的老好人,差别非常大。
不過,這也不奇怪。
監獄那種地方,不是好待的,母親還特意打過招呼……
能活着出來,算她命大,下次,沒那麼容易了。
沒過多久,結果出來了。
陳老師急切問:"怎麼樣?"
檢測人員搖頭:"沒問題。"
陳老師震驚:“怎麼會……”
難道江黎騙了她……絕無可能!
她認識江黎的時間不長,但莫名相信她。
能大庭廣衆甩鞭子的人,不屑于撒謊!
薛父立馬轉頭盯着高校長:"校長,你都聽見了吧?這事必須嚴懲!"
高校長點點頭:"既然結果出來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裡響起個帶笑的女聲:"還有呢..……"
接着是道男聲,咬牙切齒地喊:"...你不是小偷!你不是小偷!你不是小偷!!!"
喊完這句,那聲音徹底崩了,鬼哭狼嚎地叫:"是我!東西是我偷的!!!我才是小偷!!!"
高校長和薛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聽清楚後面那殺豬似的叫聲,臉色立馬變了。
坐在另一頭的江心蕊聽到這聲音,眼神閃了閃。
見衆人目光看過來,江黎晃了晃手腕上的光腦,輕笑:“好東西應該分享。”
薛方小弟們一直很安靜,這會兒齊齊哆嗦了。
他們作為當事人,也被叫來辦公室。
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聯系方式,問他們要視頻。
他們不敢不給啊。
陳老師反應過來,瞬間明白了,江黎因為偷東西被抓,如今結合這個視頻來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很值得深究。
高校長光腦突然響了。看到來電人的名字,他臉色有點不好看。
接通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傳來一道爽朗的大笑:“高校長,這事可得好好掰扯掰扯了。誰是小偷,必須查個明明白白。”
杜滿看到視頻時,高興壞了。
不愧是333,這麼快就查出真相。
連證據都搞到手了!
高校長清了清嗓子:“杜隊長,這事先放一放,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說,是江黎同學的事,她故意損毀學校财産,害得學生被異獸咬傷,情節十分惡劣,學校決定給與退學處分。”
光腦對面靜了靜,好半天沒人說話。
高校長繼續說:“我知道她是調查組保釋,但這件事太惡劣了,學校不能容忍這種品行敗壞……”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校長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屋裡人都吓了一跳。
小胖子大搖大擺走進來,身後跟着倆西裝革履的保镖,押着個蔫頭耷腦的家夥。還有杜滿。
杜滿走在最後面,穿了一身力挺的工作服,看起來頗有氣勢。
高校長震驚:“你們做什麼?!”
小胖子不理他,眼神轉了一圈,忽然亮了,屁颠屁颠跑到江黎跟前,得意洋洋:"人我抓到了!"
小胖子接到江黎電話後,立馬聯系了陳老師。
沒過多久,江黎又給他發了張截圖,是那條取消課程的通知。
小胖子一看,知道有貓膩,二話不說,動手去查。
順着IP地址摸過去,中間拐了好幾個彎,費了不少功夫,才把人揪出來。
看到那人,薛父臉色瞬間變了。
“眼熟吧?”小胖子得意哼笑,“自家員工,不介紹介紹?”
陳老師有點糊塗:“究竟怎麼回事?”
小胖子得意地哼了一聲:"障眼法罷了,對方手段挺高明,騙過了學校的安全網。不過還是被我逮着了,而且我查到對方賬上最近有筆大額進賬,打款人姓薛。這人是薛家礦山的人。"
小胖子這回真是下了血本,找來了白沙星數一數二的黑客高手。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差點被陰了。
幸虧江黎聯系杜隊長幫忙,他們才抓到人。
杜滿翻着手裡的證據,皮笑肉不笑。
人證物證、轉賬記錄全齊活了。
薛父臉色跟調色盤似的變來變去:"校長,這點小事何必鬧到調查組那兒去?學校内部解決不就得了..."
杜滿直接擡手打斷:"抱歉啊,這事兒調查組已經介入了。再說了,都牽扯到黑客入侵了,這可不是簡單的校内糾紛。"
薛父當場翻臉:"姓杜的,你存心跟我們薛家過不去是吧?"
杜滿面不改色:"我這是對得起身上這身制服。"
"你!"薛父急眼了——他兒子前途可不能就這麼毀了,"校長,薛方才多大?還沒滿十八呢!大好前程等着他,你忍心嗎?"
高校長心裡為難:要是沒調查組插手,這事兒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可現在...
薛父心裡罵娘:這老狐狸,平時沒少拿薛家好處,現在裝啞巴了?
有個聲音慢悠悠飄過來:"多大歲數犯錯都得認,不然要調查組幹嘛?"
辦公室裡的人都一愣——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江黎擡起那張蒼白的小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這才過去多久就忘了?老年癡呆是病,得治。"
薛父臉憋得通紅:"你!"
自己說過的話被原封不動怼回來,這感覺簡直像吞了隻蒼蠅!
杜滿突然插話:"提醒一下,現在想撤案隻有一個辦法——得受害人同意撤案。"
薛父神色變了好幾變,硬擠出一絲笑,看向江黎:"你跟我兒子好歹同班同學,就算關系一般,總有點同學情分在。你們是一個學校的,将來在社會上還能互相幫襯。你現在年紀小不懂,這世道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何必把事情做絕?"
這話聽着像服軟,實則暗含威脅,還帶着股居高臨下的說教味。
江黎做出思考狀,薛父眼睛一亮:"你答應了?"
江黎懶洋洋擡眸,笑了:"沒什麼好談的。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絕不會撤案。"
薛父:"......"這特麼不是老子剛才說的話嗎?!
剛才薛方是受害人,轉眼功夫就換成江黎了。薛父說過的話,現在全成了打自己臉的耳光。
薛父臉色精彩得跟霓虹燈似的,陳老師都不忍心看——這臉打的,啪啪響啊!
杜滿使勁掐自己大腿才沒笑出聲。看着薛父和高校長吃癟的樣子,簡直不要太爽!
薛父"噌"地站起來,惡狠狠瞪着江黎。
"這事沒完!"
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
薛父黑着臉回頭,看見杜滿那張圓臉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忘了跟你說,調查組已經去礦區了。麻煩你配合我們工作,暫時在這兒待會兒。"
白沙星雖然偏,但盛産白礦,薛家是當地最大的礦主。這幾年礦上"意外"死的人多得離譜,調查組早盯上他們了,就等着收網呢。
薛父臉色"唰"地就變了:"你說什麼?!"
"例行檢查而已,别緊張嘛。"杜滿看了眼通訊器,樂呵呵地補了句,"走吧薛老闆,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
薛方退學了。
緊接着,薛家的礦廠爆出安全事故、違規操作,一夜之間成了新聞頭條。
整個學校議論紛紛。
江黎走進教室,發現自己的座位不見了。
——準确地說,她的桌子被扔到了教室後面的垃圾堆旁,歪歪斜斜地倒在一堆廢紙和飲料瓶裡。
江黎沒動,盯着那片垃圾堆看了兩秒,眼神淡淡的,像是思考,又像是單純在發呆。
小胖子炸了。
他怒氣沖沖地沖過去,從垃圾堆裡把江黎的桌子拽出來,擦幹淨上面的污漬。
“你先坐這兒……”他轉頭,突然愣住,“等等,你書包呢?你書呢?”
江黎沒說話,目光緩緩掃過教室。
——她的課本和書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