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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幕 梅菲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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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慢吞吞道:“清醒了……剛才我好像不小心抽了你一巴掌,但你活該,我不會道歉的。”

換誰被強逼着去當修士都不會開心,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路德維希的目的:路德維希想發起大遠征,他的畢生理想就是徹底消滅自由聯邦,統一整個銀河,而這勢必也要得到聖廷的支持。

現在的聖廷早就不是《聖經》教義描繪中那樣神聖莊嚴的場合,路德維希當初能用強硬的手段當上第一執政官,下次未嘗不能開着他的“奧古斯都”砸開梵蒂岡的大門,逼樞機會的那群老頭子選他弟弟成為下一任教宗。

畢竟現在很多紅衣主教的競選演講稿的标題是《我的叔叔是教皇》、《我的爸爸是元帥》等等,那拉斐爾憑什麼不能混個紅衣主教當當?競選演講稿就叫《我的哥哥是“皇帝”》。

路德維希輕笑着搖頭:“沒關系,我不會怪你的。頭還疼不疼?以後少喝點酒,我要不來接你,你是不是又去睡大街?”

但讓拉斐爾去做修士這事他卻怎麼也不松口,這也是他最為狡猾的地方,原則上的問題寸步不讓,但細節卻又處處關照,甚至低聲下氣,反倒顯得對方在無理取鬧。

把拉斐爾頭發上的泡沫都沖幹淨後,路德維希從外衣口袋裡拿出個小瓷瓶:“這是我上次從米蘭帶回來的,是從一種罕見的薔薇裡提取的發油,要不要試試看?”

拉斐爾打哈欠:“随便你,你快點,我要困死了。”

得到默許後,路德維希将發油倒在手心,捂熱後再慢慢地抹在發梢,發油的香氣讓整個浴室都變得混沌,四周蒸騰起熱氣氤氲視線,拉斐爾舒服地閉上眼,大腦因為熱氣而混亂,昏昏欲睡。

“呵呵,不知不覺,拉斐爾的頭發都長這麼長了,我記得小時候讓你剪頭發,你死活都不肯剪。我把你帶出去玩時,我同學都以為你是我妹妹呢。”

拉斐爾小時候也是路德維希給他洗頭,他那時留的發型是可愛的妹妹頭,搭配他清秀的臉蛋,看起來真的就像個小女孩一樣可愛。

想起往事,路德維希惋惜似的歎息道:“有時我甯願你真的是個妹妹。”

拉斐爾對這話沒有什麼反應,他坐在盛滿水的浴缸裡,暗青色的血管在紙一樣蒼白的皮膚下隐約跳動,長發濕漉漉地裹在他赤|裸的身體上,倒真像個病重得奄奄一息的女孩。

他眼睑合着,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卻沒有睜開眼。

他其實不太願意去回想小時候的事,很早之前他就發現他的認知和旁人是不同的,他不能分辨出他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他的生身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産過世了,從來沒見過面的父親也不要他,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這确實是天大的不幸。

但他身邊幾乎所有人都說他是很幸福的,身為孤兒卻能被公爵這樣的望族收養,他甚至是長到七歲才知道自己不是公爵的親兒子,雖說瑪蒂爾達總喜歡和他怪裡怪氣地說話,但在物質上也從來沒苛待過他。

可他還是感到很惶恐,他想不明白公爵和哥哥為什麼要對他好,如果說血緣會天然地讓兩個人之間産生愛的情感,那這種說法在他身上是明顯不成立的。他總覺得這樣的幸福是要付出代價的,後面發生的事情也完全印證了他的恐慌不是沒有來由的。

總之,這種矛盾的認知讓他無所适從,因為心智和意志過早地成熟,他内心總是感到一種難以言狀的痛苦。

他那郁郁不振的傷懷情愫讓學校的同學都紛紛遠離他,背後都說他眼高于頂,看不上家世比他差的人,老師也經常找他談話:拉斐爾好像很少和同學參加集體活動,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哦,不要太高高在上。

他躲開老師的眼神,糊裡糊塗地敷衍過去,但依舊我行我素。

回到家後,他又像個幽靈一樣在這座宅院陰魂不散地遊蕩,瑪蒂爾達見到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我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穿?你甩臉色給誰看?小怪物!

怪物,這确實是對他的最确切的描述,這些年來,誰見了他都說他不像個人,漸漸的,連他自己都信了這套說法……他也說不清到底是瑪蒂爾達扭曲了他,還是他的存在讓瑪蒂爾達變得瘋狂,他就像根有毒的棘刺深深地紮在瑪蒂爾達的心髒裡,那些尖叫和咒罵在他耳邊化作一片嗡鳴,長久壓抑在胸腔裡的陰暗情緒險些逼瘋他。

他渴望母親的愛,可惜他和瑪蒂爾達是沒有緣分的母子,她看見他就要發瘋。

記得小學有一門作文課,題目叫《我的理想》,哥哥問他長大後想做什麼,他回答:“我以後想做旅行家,想離開奧丁,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拉斐爾其實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他在這個家裡隻是個局外人,所以迫切地逃離這個讓他不安的家,想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想要自由。

哥哥聽到他的回答好像有點不開心,但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暢想中,并沒有注意到哥哥古怪的表情。

可他終究還是離不開這裡。

十歲那年他生了場大病,身體變得非常虛弱,至今查不出病因,可能是遺傳他那對從未見過面的父母,他去不了學校,隻能整天在床上躺着。

他神色郁郁地躺在床上,又恰逢多雨時節,窗外是無休止的灰蒙蒙的雨,雨水從窗戶縫裡滲進來,房間的空氣有些悶熱,他感覺自己是一塊灰白色的黴斑,隻能躲在濕漉漉的角落裡。

門外傳來女人們的笑鬧聲,瑪蒂爾達又把她的那群閨蜜叫到家裡轟趴,他眼神木然地看向天花闆,希望今晚淩晨兩點前能夠結束。

長年的卧病生活讓他的脾氣變得古怪乖戾,在不知道自己不是公爵的親兒子前,他還在努力地讨好家人,而當他害得路德維希瞎了一隻眼後,他在這個家裡愈發謹小慎微,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瑪蒂爾達總有辦法讓他難堪,仿佛他的痛苦就是她快樂的源泉,每次受到她的羞辱之後,拉斐爾就會面無表情地想:你确實很倒黴,丈夫領個小怪物回來惹你生氣,還害得你親兒子瞎了隻眼,但我有什麼辦法?你不如幹脆掐死我,對你我都好。

甚至連公爵在别人面前誇他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時,拉斐爾都會在心裡想:父親是不是在心裡埋怨我是個害人精?害得路德維希瞎了隻眼。

“乖巧懂事”這個詞于他總是不配的,以至後來公爵因為他在外面鬼混唉聲歎氣,甚至和瑪蒂爾達訴苦:“小時候很乖的孩子,怎麼長大後突然變了?”

聽到這樣的負面評價時,他反倒放松下來,或者說是破罐子破摔,甚至開始享受這份痛苦。

“這個給你。”

躺在床上的拉斐爾打開盒子,興緻缺缺道:“這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筆記本嗎?”

哥哥笑道:“拉斐爾在家裡養病時不是一直很想念哥哥嗎?但我隻有每兩個月的假期才能回來看你,軍校也不允許我們随便和家人聯系,把你想說對哥哥的話都寫在筆記本上,等哥哥回來後,我們一起看好不好?”

拉斐爾注視着哥哥溫柔的面孔,陰郁的小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他的兄長,他那無比耀眼優秀的兄長,拉斐爾是如此地尊敬他,崇拜他,愛戴他,在得知他不是自己親兄長時,拉斐爾甚至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他那時是真心把路德維希當做自己的親兄長,隻有在哥哥無微不至的關懷下,他才能感受到他不是怪物,是有人願意愛他的。在哥哥面前,他願意做乖巧溫順的弟弟,而不是别人眼裡的怪小孩。

在家養病的拉斐爾開始在筆記本上寫日記:

“今天收到哥哥寄給的遊戲機,雖然以前沒玩過,但既然是哥哥推薦的,我試試吧。”

“不行,我不能那麼堕落,不能再玩遊戲了,功課已經落下很多了,明天就開始學習。”

“遊戲真好玩,我還是等哥哥你回來給我補課吧。”

“哥哥什麼時候放假,我真的好想你……”

幾乎每句都逃不開哥哥,直到很多年後,日記本上出現這樣的記錄:

“我今天才發現,哥哥原來也是梅菲斯特,我恨他。”

日記中斷在這裡。

浴室的熱氣讓拉斐爾昏昏欲睡,他無精打采地坐在浴缸裡,耳邊是路德維希的囑咐:“我這次可能會出征很長一段時間,你在家裡要聽話,教宗應該會在我回來後再給你舉行宣誓儀式。”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還有,别去招惹雪萊。”

拉斐爾本來很不耐煩聽他念叨,但聽到雪萊的名字時突然心生惡趣味,他似笑非笑:“喂,未婚夫常年在外,嫂子獨守空房,于是和家裡的小叔子你侬我侬,你覺得這個劇本怎麼樣?”

路德維希微笑:“我們還沒訂婚呢,話說,你很在意雪萊嗎?”

“是啊,因為他看上去很可愛,不知道信息素會是什麼味道。”

路德維希垂下眼簾,像是在自嘲:“我早該知道你的,你這個人就是聞到Omega的信息素就走不動道了,但是呢……”

他冰冷的手指撫上拉斐爾的臉,那隻可怖的黃金瞳逼視過來:“你找多少玩具用來消遣我都不會在意的,因為我知道有一樣東西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不要再犯以前的錯誤,你也不想哥哥生氣對吧?”

“你那天親吻雪萊的時候我很生氣,所以我要小小地懲罰你一下。”

說罷,他撩起拉斐爾黏在身體上的濕漉漉的長發,一口咬在他的脖頸處的皮膚上,鋒利的牙齒猛地收緊,殘忍地咬破他的肌膚。

拉斐爾口中發生疼痛的悶哼聲,卻沒能推開他,Alpha的等級會決定他的威懾力,路德維希的等級比他高一點,等他放出信息素時,其他Alpha們都隻能臣服于他的威嚴下。

路德維希的信息素是黑色曼陀羅,霸道的香氣熏得拉斐爾頭腦發眩,同為Alpha,他吸入信息素時身體會自動産生抵觸反應,而且路德維希的信息素特殊,吸入後會産生輕微的緻幻作用,他已經感到視野開始模糊。

“好漂亮的刺青,可惜等你宣誓成為修士後就要全部洗掉,真可惜。”

路德維希感慨地用手指撫摸那片曼陀羅圖案的刺青,一邊不住地舔舐和啃咬,唇舌經過之處都留下道道暧昧的水痕。

拉斐爾嘴唇緊抿,眉眼間都是隐忍之色,他清秀的臉蛋扭曲起來,猛地推開貼在自己脖頸處的黑色腦袋,繼而上前抓住路德維希的衣領。

“嘩——”

他像隻水鬼一樣把路德維希拖入浴缸裡,身體像水草一樣糾纏上去,兩人一起跌入盛滿水的浴缸裡。在路德維希詫異的眼神中,纖細的手指托起他的臉——

在水下深深地吻了下來。

一連串的氣泡争相浮出水面,他們在水下忘情地接吻,口中耐以生存的氧氣漸漸消耗殆盡,但他們誰都沒有停下來,反而瘋狂地向對方索求,拉斐爾的長發在水中散開,似是蒼白的水蛇緊緊纏繞住他們的身體。

當雙方都沉溺這個令人窒息的深吻時,變故突生。

“嘩——”

拉斐爾浮出水面,卻死死地把路德維希扼在水底,他紫羅蘭色的瞳孔裡一片冰冷,深處是令人膽寒的怨毒。

漸漸地,水裡的男人掙紮的力度慢慢削弱,他口中的氧氣要用盡了,再過幾分鐘,這位最高執政官就要溺斃在弟弟的浴缸裡,這種死因簡直滑稽又可笑。

忽然,半張被血污覆蓋的臉浮現在拉斐爾的腦海裡。

拉斐爾怨毒的神情出現一絲皲裂,手上的力度下意識地松開。

路德維希趁機拉住拉斐爾的手臂,猛地将身子浮出水面,他的衣服都濕透了,緊緊地黏在他的身體上,凸顯出性感的肌肉輪廓。

他毫不在意地抹掉臉上的水珠,笑道:“這次比以往的時間都要久,看來是真的很生氣。”

拉斐爾大口大口地喘氣,瞳孔中的怨毒早已消失殆盡,他脫力地坐在浴缸裡,濕漉漉的長發垂下來擋住他的臉,渾身上下都萦繞着股疲倦和無力感。

路德維希湊上前撫摸他的臉:“來,再做一次選擇。殺了我,你就能徹底得到解脫,哥哥不會反抗的哦。”

拉斐爾不敢直視那隻黃金義眼,他輕抿嘴唇,打開路德維希的手,輕聲道:“夠了。”

路德維希笑了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給弟弟摸發油,完後又耐心地用吹風機幫他把頭發吹幹,殷勤地真像個好哥哥。

等拉斐爾換上睡衣躺到床上後,路德維希關上台燈,臨走前在弟弟額前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晚安,拉斐爾,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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