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信息位,簡直就是決鬥玩家的夢啊!”
“啊?駱燃不是……”一道冷厲的視線瞬間鎖定了别夢言。他感覺背後發涼,回頭一看,識相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話說一半,裴醒隻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見他沒繼續說的打算就又低下頭刷手機,也沒在意。
他晚上還沒吃東西,和駱燃雙排打遊戲酣暢淋漓拿人頭的時候沒什麼感覺,這會打完了才被一陣洶湧而來的饑餓感裹挾。
裴醒餓得沒什麼力氣,癱在椅子上。椅子的腰靠之前被駱燃調整過之後就很舒适,完美貼合他的腰部。
他懶洋洋地刷着外賣軟件,準備點夜宵。
别夢言見蒙混過去,拼命給駱燃使眼色示意他出去說。
駱燃一開始懶得理他,假裝沒看見。
别夢言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絕不肯輕易放過他。他五官亂飛愈演愈烈,逐漸朝手舞足蹈的方向發展,恨不得貼在駱燃眼前。
屢次眼神警告無果,怕裴醒注意到,駱燃還是一臉黑線地站起身。
路過裴醒時,駱燃停頓了一下。刻意等别夢言出去了之後,才拍拍裴醒的肩膀,低頭小聲說:“你别點了,我剛才點外賣連着你的一塊買了,稍等十分鐘就到。”
裴醒驚訝地擡頭看他,從善如流地關掉外賣軟件,對他笑笑,同樣小聲回道:“是嗎,那謝謝小隊長了。”
駱燃強裝鎮定,在裴醒的注視中出了門。
“不是哥們?你不是從來不雙排的嗎?我操怎麼回事?一遇到醒神你也幹了?”
别夢言拽着駱燃一路走進隔壁的茶水間,門一關就是劈頭蓋臉的四連問。
“那被你拒絕過無數次的我和小胖算什麼?你這個見色忘友的東西!”
“不是,我就好奇了。”駱燃雙手插兜靠在牆邊,一臉冷漠:“你誰啊?咱們很熟嗎?你在我這沒畫面啊。”
“我靠,你是人啊!”别夢言雙手捧心,對着剛趕來吃瓜的徐開心哭訴:“心寒!小胖,真正的心寒!四年竹馬情誼終究比不上天降新人啊!”
“嗐,這算什麼,我早就預感到了會有這一天。”
徐開心滄桑地拍拍他的肩膀:“醒神是誰?那可是我們小燃神從青春期開始發育一直到現在的白月光,說不定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候還得兼職他的性幻想對象。”
面對駱燃越來越黑的臉和攥緊的拳頭,徐開心絲毫不懼。
“你想想,仰望了這麼多年的落難白月光突然出現在面前,誰能忍得住不上趕着送溫暖?”
“要我說,小燃已經夠矜持了。陪着打兩把遊戲算什麼?要是我,我槍都不起他要什麼我給他發什麼,把把道具起滿,那閃光彈我就攥手裡跟他屁股後面,指哪打哪,保準伺候得他舒舒服服再也離不開我。”
“哦!有道理啊!”别夢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們兩個是傻逼嗎?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駱燃實在忍不了了,不耐煩地甩了甩頭。
“我真服了,怎麼什麼關系一到你們嘴裡就這麼龌龊啊。他剛進隊,之前又在外面受了委屈,我作為隊長照顧一下難道不應該?”
“應該是應該,但是兄弟,你紅了。”别夢言笑嘻嘻地指了指他的耳朵。
“不過我看醒神好像對你沒什麼這方面的興趣啊,他那麼牛逼,還是omega,你配得上人家嗎?”
“确實啊,人家三連冠,你最好成績世界賽六強,去年更是連世界賽都沒進去……”徐開心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幫腔。
“臉倒是長得挺帥,身材也不賴……要不你半夜去他宿舍□□一下?說不定還能有點機會。”
“去年世界賽都沒進去除了決鬥太撈不還有你們倆的努力嗎?要翻舊賬是吧!”駱燃猝不及防地被揭穿,熱度不受控制地往臉上蒸騰。
“我承認,我是很喜歡Scar,但是隻是單純的對強者的欣賞,絕對沒有那種意思好嗎?”
“行行,别急啊,你說什麼我們都信。哥們隻送給你一句話,舔狗沒有好下場。”别夢言擠眉弄眼。
“唉,守護了這麼多年,我們小燃神終于在今天把自己的電子童貞獻給了白月光。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徐開心眉飛色舞。
“你們他媽的想死嗎?”駱燃臉比炭還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别夢言見形勢不對,大叫:“隊長别生氣,咱們STG最近節奏夠大了,再出一個隊内不和明天經理起來該氣出心髒病了!”
說完,嬉皮笑臉地拽着徐開心就開溜。
駱燃被這倆傻逼氣笑了。
他也沒說謊。
一直以來,裴醒在他心裡都是一束光。是裴醒指引着當時懵懂無知前途未蔔的自己,給了他嘗試的勇氣。
能走到現在,駱燃私底下認為至少有一半是裴醒的功勞。
另外還有兩成歸功于當年還是STG首發的誠哥請他看了那場改變他人生軌迹的VIK線下賽。
毫不誇張地說,裴醒在他心裡就是最閃耀的星星,絕對的vct第一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所有其他人都隻配仰望這位vct的神。
直到現在,駱燃晚上做夢的時候還是偶然會回到兩年前那場比賽的賽場上。
剛輸掉比賽的他被隊裡的哥哥們帶着,别扭地走向這個立于vct食物鍊頂端的男人。
他對着自己笑得眉眼彎彎,伸手輕輕碰拳,語調清亮溫和:“打得很好,期待下次在決賽再見到你。”
随口一句話,讓駱燃當晚回基地之後直接紅着耳朵通宵排位,一直連跪到第二天早上七點才緩過來。
對着這麼好的人,亵渎的心思駱燃想都不敢想。
而如今,這顆星星居然真的停留在了他身邊。
駱燃怔怔地站在原地發呆了半晌,腦中思緒繁雜,至于腦海深處是什麼,他自己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