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明顯的想進去的情緒。
林暮邁步走了進去。
林幻看得很認真,但林暮的審美水平實在有限,看不懂其中的繪畫技巧已經其中包含的藝術性和美學内涵,她對于這些畫的評價也隻有淺薄的好看,以及更多的不太理解畫到底好看在哪裡但居然擺在這裡了那應該挺厲害的的心态。
直到,林暮停在了一幅畫面前。
一幅在任何人看來都十足普通的畫。
不,其實,也不算普通。
畫面上是一間寬敞整潔的教室,畫面的主體是一張木質的課桌,天空碧藍明媚,陽光灑在課桌上,看上去就暖烘烘的。
這片陽光沒能把這張課桌照全,在這張課桌沒被找到的地方雖然落下了陰影,但畢竟挨着那落進來的陽光,靠着這束光輻射過來的亮度,這片說是陰影的地方其實已經比周圍亮多了,教室其他地方才是一片空蕩的陰暗。
在這片沒照到陽光的桌角,躺着一隻白色的鳥,它的翅尖展開,最遠隻到光暗的交界線,明明隻差一點就可以觸碰到陽光了,但它就是不肯往前挪一點。
這隻鳥美則美矣,雙目卻是無神的,說是無神其實也不太準确,它那雙空洞的隻用黑色塗抹出的眼睛好像在透過畫框看着畫面前的人,無端讓人覺得詭谲。
除此之外這真的是一個很正常的教室,黑闆上甚至還寫着大片大片的數學闆書,黑闆旁牆壁上還貼着一張通知單,寫着,放假通知……
作品名:《暮色》
作者:佚名
明明窗外是正午的驕陽,陽光的灼人幾乎要透過畫傳出來的,卻偏偏要起名叫暮色。
從看到這幅畫的時候開始,林暮就沒覺得這幅畫簡單過,至少對于她來說太特殊了。
那張莫名出現在她課桌裡的紙條,雖然被林暮毀掉了,但她曾經回憶着她觸摸時的記憶在腦中無數次構建過那上面的字的模樣。
“有人一直在看着你
這個世界是假的”
筆鋒淩厲,提按分明,牽絲勁挺。
畫上的那個假字,和林暮在腦中構建臨摹出來的一模一樣。
畫上的那間教室也很像林暮的教室,隻是比記憶中更精緻更清晰,再加上藝術的加工,多了些奇特的氛圍,除此之外,别無二緻。
當然,這世界上的教室的布局大部分都大差不離,字體相似的更是不再少數,林暮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根據來确定這幅畫的作者和那個給她遞紙條的是同一個人。
隻是猜測而已。
而現在,林暮能做的事隻有,把這幅畫每一分每一毫死死地記在腦子裡,然後故作淡然地移開目光,不要讓不該注意到這幅畫的人對這幅畫有過多的關注。
但林暮的動作瞞得了别人,卻不可能瞞過林幻。
林幻注意到了林暮的異樣,湊到了這幅畫面前。
“咦!”林幻有些驚訝地多看了這幅畫幾眼,甚至又湊近了更加仔細地觀察。
“這幅畫好像和暮暮你房間的那幅畫着暮暮的畫是同一個人畫的。”
什麼?
林幻還在繼續解釋:“這兩幅畫不管是繪畫習慣,繪畫技巧,甚至是布局都是一樣的,如果沒有意外,大概率是同一個人畫的。”
那幅畫是李風逸的母親交給林暮的那幅,據說是李風逸畫的畫。
如果畫是李風逸畫的。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那張紙條和那支筆也是李風逸塞到林暮桌子裡的。
李風逸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這一切的事件裡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他已經死了,留下了數不清的謎團。
“我得再回四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