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安思看着抱肩站在窗邊一聲不吭的葉念裳有些無奈：“這麼多年過去了，裳裳，你該忘記過去重新開始了。上個月我在巴黎見到林疏月，她過的很好，身邊有了别人。她都放下了，你為什麼還不放下呢？"

葉念裳面無表情地回過頭，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思思，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她早已與我無關。”

“真的無關嗎？那你……”對面沙發上的安思眉頭緊蹙。

“我現在隻想好好生活。”捏着青瓷盞的手一緊，茶水在粗麻桌布上洇出深色痕迹。老茶館的留聲機正放着秦腔，蒼涼的唱腔混着門外烤馕攤的吆喝，将回憶撕開細小的裂口。

“可是……”

"安思！"身旁的姜未突然開口，目光掃過門外的古桑言，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葉念裳迅速用紙巾擦拭桌布，看向門口的古桑言："桑言，有事嗎？"

古桑言怔怔望着她泛紅的眼尾：“沒事，來看看你睡了嗎。”

安思突然站起身拉過古桑言坐到沙發上："小桑言，你對葉老師還是真關心呀！"

“思思……”姜末無奈地搖頭，示意她看葉念裳，沒看見人家葉老師已經臉紅的不行了嗎？這人，太壞了。

葉念裳假裝望向茶湯裡浮沉的枸杞，忽然聽見古桑言輕聲道："葉老師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當然關心她了。"

窗外飄來沙棗花的香氣，混着烤包子鋪的羊油味。葉念裳下意識捂住領口，翡翠镯子磕在桌沿："末末、思思、桑言，我……"

話音未落，手機在羊皮包裡瘋狂震動——是葉念依發來的視頻邀請。

屏幕亮起的瞬間，古桑言瞥見自己與葉念裳在榆林窟的合照。葉念依元氣十足的聲音炸響："姐！你們在敦煌好玩嗎？言言有沒有乖乖聽話？"鏡頭晃過她宿舍牆上的合影，正是去年校運會古桑言背她過終點線的畫面。

葉念裳慌亂中按到免提鍵。"言言最怕羊肉膻味，姐你要盯着她吃飯呀！"葉念依抱着玩偶滾在床上，"等你們回來，我們去吃那家新開的雲南菜。姐，言言在你那嗎？讓她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