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别靈蹙眉眯眼,眼神有些不善。
“叽叽……”可别瞪我,我雖然是老大哥,但我隻會招财,從不害人。
别靈:“你父親是誰?”
“叽叽……”我現在的爸比是總經理,過去的爹嘛……我不能說。
小鬼作出一副懼怕至極的表情,小聲“叽叽”道:他雖然把我賣了,但我的根一直捏在他手裡。要是我敢爆出他的身份,他立刻就能知曉,然後一把火一燒……我不僅要受苦受難,還得煙消雲散。
總經理?
别靈想到那人見到自己後,說出的話,“是他讓你來看着我的?”
小鬼笑得像在看傻子:那不然喃?難道就因為你有陰陽眼,我就得纏着你?我可不是那些有所求的孤魂野鬼。
别靈:“那現在會館裡面出現惡鬼,你告訴他了?”
小鬼笑容詭谲地湊近别靈,雖無鬼氣,卻邪得衣袂翻飛,像是忽然露出真面目的最終boss。
“叽叽叽……”當然知道。他不僅知道有惡鬼,還知道這個惡鬼什麼時候熟。到那天,他會以酒店大掃除為借口,給所有人放假。這樣一來,惡鬼熟了,餓了,想吃人了,就會循着本能找到你,然後吃了你。屆時,你解脫,我也解脫。隻要你不死在會館裡,爸比也可以松口氣。
别靈面無表情地盯着小鬼。
小鬼笑得更加肆意,像是在嘲笑他的弱小。
十分鐘後
“叽叽……”放開!求你了!我錯了!
小鬼被别靈摁在廁所盥洗台上,用筷子狠夾中指。劇痛讓小鬼的五官在臉上亂飛,如同魂不附體。
别靈毫不心軟,語氣冷硬地道:“你最好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不然,我不僅要夾你的中指,我還要畫鎮魂符來搞你!”
“叽叽……”你能搞出鎮魂符這種高級貨,難道還搞不定一個未成氣候的惡鬼?我才不信!
别靈嗤笑一聲,手指沾水,在盥洗台的大理石台面上畫出了鎮魂符的符文。因不是結法陣後,以黃表紙做底,以朱砂為印來畫成,便僅有一絲薄弱的靈氣漂浮其上。
但甫一畫成,和它緊貼着的小鬼仍就被符文傷到,痛得尖叫,聲調從“叽叽”聲,變作中年男人的嘶吼,五官更是直接飛出臉盤,隻剩下一團慘白。
别靈用手抹掉水痕,待小鬼的五官慢悠悠爬回臉上,才幽幽問道:“你說,還是不說?”
小鬼說了。
不僅說了,還說得極為詳細,包括惡鬼什麼時候成熟,會變成什麼樣,又該用什麼來對付。
别靈不是門外漢。有道是“鬼話不可信”,像這種非常詳細、邏輯通順的鬼話,更是要打折扣的信。
見再也問不出其他内容,别靈松開攥着小鬼的手。
小鬼立刻飛出三米遠的距離,用目前剛爬到下巴處的眼睛怒瞪着他:你這人,比鬼還可怕!
别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那不然喃?刀都架脖子上了,難道我還要忍氣吞聲?”
小鬼:“……”他皮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會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皮斷了腿。
别靈見他頹喪地飄着不動,不再管他,直接就地辭職,回宿舍查詢消除惡鬼的方法。
與此同時,一隻灰耗子順着會館空調管道,爬出會館外。循着氣味,它找到一位蹲坐在牆角,穿着一身殺馬特服裝,染着五彩頭發的男人。
這男人衣着不正經,臉上卻是一副正氣凜然。
老鼠蹦跶一下,跳到他胳膊上,再爬幾步湊到他耳邊“吱吱”叫。
男子聽得連連點頭。等老鼠彙報完畢,他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給通訊錄裡名稱為“李總”的人打了個電話。
幸好四下無人,要不然他那口純正的播音腔得把人弄懵。他說:“李總,您什麼時候出手啊?再不出手,人自己就把麻煩解決了!”
手機那頭響起老邁的男人聲音:“他能解決?”
“嗯。鼠寶剛看到了。他隻用水,就在大理石台面上畫出了鎮魂符。”
“……那不對啊!我這算出的是他命不久矣。來收他性命的,還就是這将要出世的惡鬼。若無老闆幫助,他必定要身首異處。”電話那頭的人連“啧”了好幾聲,似是不敢相信,“我不應該算錯啊!”
男人問:“那李總,老闆還準備救美嗎?”
電話那頭回道:“你繼續觀察。我先跟老闆彙報一聲。”
電話挂斷,男人把老鼠揣進衣兜裡,走上正路,擡手攔下一輛空出租車,“去文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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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綜大是别靈就讀的學校。
在别靈進入宿舍沒多久,一隻灰耗子沿着宿舍外牆的排水管,翻窗沿着床邊的樓梯,爬到了别靈正對面的床上。
别靈正沉浸在網絡中,壓根兒沒發現宿舍裡面進了個活物。不知是不是網絡監管嚴格了,别靈在網上搜索半天,愣是沒找出一個相關網站。
莫非道友們不需要交流?
别靈郁悶得直摳腦殼。終于,他的視線掃到了一條訊息,是他少年時寫在筆記本第一頁上的網址。
這個網址是他曾經登陸過的異術交流論壇,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它沒被禁嗎?
懷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别靈登錄網址。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網站不僅沒被封禁,還将版面越做越多,專業化的氣息入目而來。
别靈用自己的賬号登錄進去。彈出的頁面要求他進行實名認證和手機綁定。别靈再次感歎這網站的與時俱進。等他做完這一系列程序,網站才根據他的等級,讓他浏覽對應的版塊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