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靈再次觀察神像倒的方向，腦子裡回放了一下剛才司铮揮手的動作。原來剛才不是在揮手，而是在隔山打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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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靈随着司铮走進四樓。

其他人也看到了他倆。他們的表情立刻變得無比慌張，沒有負責扶正神像的人甚至跪倒在地上，對着神像不停磕頭，仿佛是在祈求它大顯威能。

别靈問：“它把這些人聚集在這裡，是準備做什麼？”

老李不在，司铮隻能自己給出解釋。雖然他對邪神沒那麼了解，但他對邪物自帶的統率技能，還是讓他很快摸清楚了此刻的狀況。

“它是想讓這些人來對付我們。”司铮表情甚是不屑地說，“他以為我不敢殺人。”

别靈：“還需要殺人？”

司铮嗤笑一聲，龇着牙道：“當然。誰擋我，我殺誰。”

别靈：“……”

他真的很想告訴司铮，你這樣好像個反派哦。

還好司铮馬上又說道：“這些人都是邪神的器具，已經病入膏肓。就算我不殺，在邪神被剿滅後，他們也會死。”

原來如此。

那别靈明白這些人此刻的行為了。就像是死到臨頭，卻又不想死的人，不擇手段地活下去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而這種本能到底是好是壞，壓根兒不重要。

不過，别靈明白是一回事，該揍還是得揍。

别靈隻見司铮大踏步走過去。

有些人見狀，趕緊躲在了神像的背後，有些人則鼓起勇氣沖上來，擺出一副跟司铮拼命的架勢，卻被司铮一擡手，扔到側面的牆上。

狠撞之下，那些人立刻暈了過去，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

原本還想沖過來跟司铮拼命的其他人，立刻就慫了。而想要将神像扶起來的人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在司铮即将到達神像跟前時，那些人終于将神像扶正。

司铮陡然停下腳步，轉頭來跟别靈解釋：“神像勉強算得上邪神的本體。如果位置不正，它就沒辦法通過這個本體施法。此外，它也可以通過附身在這些人身上做法。但神像的威力更加巨大，非人力可及。”

别靈點點頭，有些緊張地看着司铮：“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馬上推倒它？”

司铮：“它馬上就要制造出幻境來攻擊我們。我不怕這個，但我覺得你可以進入幻境内看一看。看見你想要或恐懼的東西後，我就将你弄出來。等處理完現在這件事，我們就去搞死那個讓你恐懼的東西，搞到你想要的。”

别靈：“……”他無言以對，居然還能這樣嗎？

原本想立刻施法的邪神也熄火了——都他媽被這狗東西當工具人，它現在覺得自己施不施法，都無所謂了。

毀滅我吧，趕緊的！

因此，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邪神不動，司铮也沒動，别靈則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動。

過了好一會兒，司铮才明白邪神是躺平認栽了，極其不悅地走上去踢了神像一腳：“趕緊施法，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道尖細的聲音從神像口中傳出：“呵呵，既然難逃一死，本神又何必掙紮。司老闆，你直接動手吧！”

“不做，是吧？”司铮不耐煩地“啧”了一聲，腳下往邪神的膝蓋上一踩，借力站到了神像的肩膀上。隻見他的右手輕輕放在了邪神的頭頂上，也沒見他做什麼，那道尖細的嗓音便慘叫起來，聲調凄厲，仿若被人淩遲般痛苦。

更怪異的是圍在四周的人，緊跟着那道聲音發出凄慘的叫嚷，像是跟那個聲音的主人同氣連枝般，已經命同一體。

“我、我做！”那聲音痛苦地嚷道，“我做……”

司铮把右手輕輕收回，接着跳下神像後，湊到别靈跟前道：“準備。一會兒進去後，一定要看清楚啊！”

别靈：“……”真的，司铮是他人生中見到的第一個，比反派還反派的人物。

在别靈的思緒被司铮的行為搞得無語又無奈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别靈。”

别靈的眼睛蓦地瞪大，身體不自覺地向後轉。

霎時間，他身邊的場景全變了。灰牆、神像和司铮，通通消失不見，出現在他面前的，隻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正俯身，将他從地上扶起。

那人的手在别靈身上拍了拍，将草屑通通拍走後，溫柔地笑着道：“怎麼又摔倒了？你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走路怎麼還這麼不穩啊？”

别靈直勾勾地盯着他，仔細分辨他臉上的所有細節。可任憑他如何查看，面前的人都跟記憶中的那位，完美貼合。

這人便是别靈在道術上的啟蒙恩師，同時也是救命恩人的志願者叔叔——宋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