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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水路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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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皇商說,今日西宮起火一事是有人陷害,有人買賣僞造貨品從中謀利,包藏禍心,”楚長瑅道:“起火雖然未有傷亡,爆炸卻炸傷了司火隊的兩人,還有幾個不知是何身份的宮人,屍骨無存,賓客受驚,如今宮門尚未解禁,數百人還在宮内候旨,兒臣以為,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虞皇沉思片刻,看來他這個二兒子今日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太子了,輕輕歎了口氣:“你說的也有理。”

“太子。”

太子剛逃兩步就被叫了回來,回頭見楚長瑅面朝天顔,李清樂側身躲在宸王後面,不知從哪變出一把烏木折扇來在胸口拍了拍,眼眸流轉,有些戲谑地偷着瞄了他一眼。

太子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這人分明是在挑釁。既然這樣,今日誰也别想好過了。

“父皇。”太子不卑不亢,“宸王所說一事,兒臣不敢苟同。”

虞皇冷哼,“你方才不是還懷疑此事是承興做的。”

“兒臣起初确實懷疑過永安侯,但經侯爺方才所言,想來此事也隻是一家之言,證據不足,就算那批貨物真的是李家僞造的,畢竟是三年前的事了,其中曲折誰也不知,至少不能完全歸咎于永安侯一人。”太子道:“何況,以永安侯如今的境況,說句不好聽的,恐怕他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殿下這話沒錯。”李清樂接茬。

“皇兄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永安侯,拿侯府做擋箭了。”楚長瑅道。

“本宮的意思是,這些話說來說去都隻是猜測,”太子說:“長瑅你若真着急,等沈澤月回來一問便知。”

太子與宸王此刻堂前對立,相向而立,李清樂疲累地緊,沒忍住打了個哈切,睜眼見皇帝也打了個哈切,二人視線穿過兩位殿下對上了眼。

虞皇又笑了一下,李清樂忽地有些難堪,用扇子遮住了臉。

這場面滑稽,被侯公公看見了,跟着咯咯咯笑了兩聲,虞皇擡手揪他頭發,輕斥了一句“去你的”。

楚長瑅道:“父皇,皇兄,凡事有其果必有其因,如今雖不知因,卻可以反推其果,兒臣以為,興事之人必有其目的,炸毀之地孩兒請命親自徹查,三日内定可以結案。”

被炸之地的鐵塔下有什麼在場人誰不清楚,隻是不能宣之于口,也不知對方知不知情。楚長瑅此話一出,别說虞皇了,就連太子都有些緊張。

瞧着宸王這刨根問底的樣子,虞皇看了一眼李清樂,心中疑雲越積越深,“皇兒不必憂心,此事已然交由沈澤月和落日劍,你今日也累了,暫且回去休息,若有事承皇閣會通告。”

“……是。”

太子添油加醋道:“天子腳下,皇城根前,膽大妄為的人太多,今日敢放火,明日就敢弑君,這樣的人不早日清查幹淨,兒臣實在擔憂父皇。”

“……皇兒也有心了。”虞皇起身要走,“安撫賓客的事就交給太子,朕乏了,先回去歇了。”

“兒臣領命。”

“恭送陛下。”

這話一完,今日才算徹底結束,虞皇直接回内室休息了。

太子得了聖旨,卻不着急走,趕來臨走前擋在李清樂身前,很是睚眦必報地把那個戲谑的笑還了回去。

“侯爺想救什麼人啊?”

“救人?”李清樂餘光中瞥見宸王的腳步停了下來,心裡猛的一緊,卻裝作若無其事,平視太子道:“殿下的話臣不明白,臣何曾要救什麼人。”

太子瞅了一眼宸王,笑着說道:“有些人啊被利用了還不知道呢,等他知道了,侯爺,那場面一定比今日的天燈還好看。”說罷,太子離開。

這明擺着就是挑撥離間,楚長瑅聽的雲裡霧裡,李清樂真是一下子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臉刷一下白了。

他倒吸一口冷氣,如若哪天真被宸王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幫宸王和村婆見面,而是營救壓在塔下的林江沅……他想都不敢想。

李清樂走在楚長瑅之後出了禦書房,已是深夜了。

牛馬二人被太子叫走,勤政殿裡裡外外許多人站崗,卻沒有絲毫聲音,侍衛和宮女就像一縷縷幽魂,走路沒聲,喘氣也沒聲,靜的吓人。

李清樂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半邊臉都是麻麻的,他揉了揉耳朵,好像聽到了吹風的聲音,又好像有草木聲和早春漸弱的蟲鳴聲,再揉了揉,似乎還是能聽見遠處司火隊的聲音。

“李清樂,他那話什麼意思?”

“李清樂。”

勤政殿的燈也滅了好多,這用的什麼罩子,怎麼這麼暗……

李清樂好奇地扒拉路兩邊的宮燈,卻發現這不過就是普通的燈罩子罷了,并沒有什麼特别的。

他手微微顫抖起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早已慌了神。隻不過是一句挑撥的話,他竟然怕成這樣。

“李清樂,我在問你話。”

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李清樂一陣耳鳴,轉身見是宸王,“殿下?”

楚長瑅遲疑地看他,李清樂看見了楚長瑅眼中的遲疑,見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強裝鎮定,說:“你何必激你皇兄這麼一下,結果又沒什麼差别。”

李清樂擡腳便走。

楚長瑅蹙眉,這人怎麼還答非所問呢?他跟上去:“我在問你話!”

“……”

“李清樂,你耳朵怎麼回事,聽不見我在說話?”楚長瑅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抓住他,伸手在他眼前逛了逛,但李清樂眼裡隻剩迷茫。

他看不清了,看來已經不是聽不見他說話這麼簡單,這人就連視力也有些吃力了……但李清樂還是本能地掙脫開他的手,朝大門走去。

楚長瑅沒再追上去。

隻見眼前的李清樂走到宮門口,高大的宮門籠罩在他的頭上,左右侍衛沉重的铠甲襯得他一人孤身,單薄孤寂,腳下步伐愈發輕飄起來。

整個宮内,來去最無聲息的,恐怕就是永安侯了。

不論是去了的永安帝侯,還是眼前的李清樂,他們的來去總是轟轟烈烈的,卻被會所有人一起抹去。

李清樂跨國勤政殿高高的門檻,耳朵徹底聽不見了,眼前的也愈發模糊不清,變成一潭黑水,他忽然覺得這個門檻真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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