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在使喚誰?我打開瓶蓋倒給他一杯,卡厘皺眉道:“拿杯子喝你算什麼男人?你看我們誰拿杯子?”
李黃偉:“就是就是,聽嫂子的。”我一驚,不知怎的心虛地看向卡厘,他面不改色,搶過我手裡新開的酒,灌水一樣喝了一氣。
李黃偉是察言觀色的好手,趁出去放水時問我:“這是嫂子吧?”
“滾。”我抖了抖,整理好衣服去洗手。
“诶你這人一問就急。”李黃偉趕上來,一臉恨鐵不成鋼,“不是嫂子你帶他來幹啥?長這麼好看的omega你不抓緊拿下湊個事業愛情雙豐收,天天忙啥呢。”
我一腳把他踹進門,驚着了屋裡聊天的卡厘和崔晉。
“吃好沒?吃好換地方。”我進屋拿起随身的物品,從衣架上取下卡厘的外套遞給他,盯着他穿好,又幫他把沒拉到頭的拉鍊拉上。卡厘的酒量一般,他今晚開心,此時喝得醉醺醺的,人也變得聽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讓李黃偉他們先去KTV,我跟卡厘結完賬再去。崔晉個飯桶還想等等我們一塊走,被李黃偉三言兩語架走,留我倆慢慢跟在後頭。
卡厘站在檐下等我,化雪的聲響悄悄,他卻捂住耳朵說好吵好吵。
“行了,走吧。”我風似的刮來,攬住他走入一場飛花落雪。
卡厘走很慢,跟不上我。他的靴子沾了層雪,雪化成雪水,讓他的靴子锃亮。他笑得眯起眼,在雪地裡跺腳,好似有了一雙新鞋。
我一言不發,拍下卡厘和他的雪。
“你又笑了。”卡厘說。他湊近我,微涼的手指描摹過我的嘴唇,“笑得好難看。”
我竟推不開他,渾身使不上力氣似的任由卡厘一步一步侵入我的領地,他的手指撤下,換成兩片沾染酒氣的薄唇。
我屏住呼吸,眉睫皆落雪,好似春來。
一微塵裡三千界,碎堕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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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微塵裡三千界,半刹那間八萬春。——釋心月[宋]《沈兼簽記夢》
宮城團回凜嚴光,白天碎碎堕瓊芳。——李賀[唐]《十二月樂辭·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