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來的?”祝唯問狄江。
狄江皺眉,“不好,他們反水了!”
原本接應的船隻反倒抛出炸藥,炸毀三人逃脫的小船。狄江将一個小匣子打開,分到兩人手中,“一式三份,誰活着誰帶出去。”
“别說廢話。”老鬼的槍泡毀了,現如今孤立無援,不遠處的船隻飛速靠近,“他們要殺人滅口。”
我們轉頭往岸上遊去,所幸小船開出不遠,海岸盡在眼前。
狄江隻聞身後異動,祝唯背部中槍,俨然失去力氣,緩緩沉海。
“别管了!先跑!林江州他們馬上到。”
狄江搖頭,他将自己的錄音匣子連同肩章交給老鬼,轉頭潛下海底尋找祝唯。老鬼水性極好,身後追殺的人連開幾槍全都跑空。
不知遊了多久,槍聲不斷,老鬼被逼的改變軌迹,離岸邊愈來愈遠,眼前隻剩山崖,“該死的林江州,還他媽不來。”
“誰罵我?”一聲懶懶的聲調在他身側響起,竟然是該死的林江州!
身後的槍聲不知是何時消失的,老鬼濕漉漉上岸,“祝唯狄江……”
“我明白。”
——
A座32層,婁罹昭眉頭緊鎖,他持槍站在門邊,大樓停電一分鐘,他和顧勘趁機混入。
“錄音怎麼樣了?”
“遠程傳出了。”顧勘守在大門前,反複試驗密碼。
婁罹昭看了眼手表,“三十秒。”
“十秒。”
“五秒。”
最後一秒,伴随大樓的燈光亮起,他們眼前的防彈門緩緩打開。二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五六排泡在福爾馬林中的人體标本整齊羅列,穿梭其中,每一個器官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拍下來。”婁罹昭拿出相機,顧勘已經去到保險箱前,輸入提前得知的密碼,取出一摞文件,找到他們要的名單。
“OK了嗎?”
顧勘點點頭,婁罹昭站到他身邊,“不急着走,我想,有個人要見我們。”
他指向面前的實驗室牆壁,牆壁完美無縫,顧勘略微觀察幾眼,推了一把右手邊最近的标本罐。婁罹昭隻見牆壁迅速從中間裂開,緩緩閃出一道縫隙。
他們跻身走過長廊,盡頭是一間空屋子,一位老人坐在輪椅上,淺笑着看向他們。
“顧會長。”婁罹昭問候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小婁。”顧仁懷坐在輪椅上,風燭殘年之際,他難掩疲态,“外頭亂了吧?”
顧仁懷說話時帶笑,仔細觀察會發現婁罹昭和他說話時的語氣有些相似。
婁罹昭回答:“是呢,亂了。”
顧勘站在婁罹昭身前半步,呈保護姿态,他一臉審視地望向顧仁懷。
“我活不了多久了,估計也沒人來得及顧我。”
“哪能呢,禍害遺千年,您老可要長命百歲。”婁罹昭說話不客氣,二人針尖對麥芒。顧仁懷将目光落到顧勘身上,“借你吉言了。這個年輕人不錯,你很有眼光。”
“謝了,沒有顧老,我哪能遇見他。”
“你還是這樣記仇啊。”顧仁懷咳嗽一聲,他取出一張紙想送到婁罹昭手上,那雙曾經年輕過的手如今布滿老繭,“我活不長了,遇見Amy跟他說爺爺錯了,快回家吧。”
“裝什麼呢?Amy逃跑是因為誰?”婁罹昭眼神落到門外,“想用孫子的血肉給自己續命,臨了了再裝好人?真以為你下了地獄閻王爺會對你網開一面嗎,畜生?”
“你!”顧仁懷氣急攻心,扶住輪椅就要站起來,但他隻擡起了一點大腿就無力地癱倒回去。
“你不必生氣。你快速衰老就是你追求長生的報應!”婁罹昭欺身上前,凝視這張布滿老人斑和皺紋的臉,他的五官已經分辨不出年輕時的模樣了,“隻比楊立邦大五歲,看起來可老了不止二十歲呢。”
“Amy僥幸逃脫,你用了另一個私生子續命,人現在埋在哪你都不知道吧?”婁罹昭笑道,“可Amy知道,他還燒過紙呢。”
“你死吧,死了我也給你燒紙,燒些廢品下去免得你在地底下好過了!”
“賤人!臭表子!”顧仁懷怒罵出聲,将手中的碎紙撕到粉碎,“呼——”
他呼出一口氣,顧勘撿起幾張碎片,“認罪書。”
“通敵叛國,魚肉百姓,一張破紙寫得開嗎?”婁罹昭揮手,“打暈了帶走。”
顧勘将人打暈,丢掉顧仁懷手心緊攥的藥,絕了他輕生的念頭。
大樓燈光亮起,一層一層,出去時他們昂首闊步。顧勘推着輪椅走在婁罹昭後頭,在電梯口和來接應的海警隊員接頭。
“走吧。”婁罹昭挽住顧勘的胳膊,“老頭扔給他們就行。”
“好。”
烏雲不知何時消散,天街雲濤連曉霧,橙粉色的天光四散,驅逐走天使栖息之地最後的罪惡與黑暗。
歡迎來到傳說中的天堂島。
諾達手持聖劍的雕像依舊伫立在原地,物是人非,斬殺天使的少年仰承神怒,祈求聖父的寬恕。神鳥詠歌,緻敬勝利與光明。
——
“講完了?”
朱文點點頭,“講完了,是不是超精彩?”
“什麼啊……”我笑道,“阿J呢?Amy呢?還有好多漏洞好不好?”
朱小文同志促狹一笑,“留着番外說啦!”
神仙眷侶兼命定的姻緣大人吃完了肉夾馍,嗦着手指進來,疑惑問道:“什麼番外?”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