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猛地一噎,立馬收回視線轉移話題:“你不會告密吧?”
尤徊安又恢複冷淡的表情,合起書站直身子:“告密?”
魏良仰頭看他,點點頭:“對,你不是看見我和那幾個人打架了嗎?”
“打架?”尤徊安冷笑一聲,“我還以為是你單方面的霸淩。”
看着魏良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随手扔到他懷裡,“還有,把你那裡處理一下。”
魏良一愣,低頭看見尤徊安扔過來一個創可貼。他正疑惑着,發現自己手背上破了個口子。
“嘶——”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魏良瞬間回神,發現自己指腹上的鮮血正順着刀鋒往下流。
魏良愣了一秒,立馬用幹淨的手把檸檬推到盆裡。
“诶呦!”盧文娟突然驚叫一聲,指着他的手支支吾吾半天,然後從藥箱裡拿出個創可貼,半眯着眼遞給他,“你怎麼搞得?”
魏良把手放在水下沖了一會,又用紙巾把上的水擦幹,這才貼上盧文娟遞來的創可貼。
他看着創可貼,突然也不知道和尤徊安重逢是好還是壞。
*
零點,江還的狂歡還沒結束,尤徊安的手機已經響個不停。
“生日快樂。”談飛對着尤徊安舉起酒杯。
江還迷迷糊糊地放下話筒,三個人酒杯相碰,此起彼伏的“生日快樂”響起,尤徊安輕笑着應下。
手機的消息提示聲很久才停,滿屏都是各種各樣的生日祝福。尤徊安挑幾個眼熟的人回謝,把消息列表從頭翻到尾。
“怎麼了~我們尤——大壽星?”江還醉得不輕,攬住尤徊安脖子,懷裡的酒瓶一個勁往他臉上怼,“大好日子,笑——一個。”
尤徊安被他身上的酒氣熏到,高貴的潔癖讓他瞬間皺眉,拎着江還胳膊把人扔到一邊:“滾一邊去。”
江還趴在沙發上,抱着抱枕一邊喊“渣男”、“冷酷無情”,一邊痛苦嚎哭,活像自己是個新婚之夜就被抛棄的新娘。
尤徊安沒忍住,又往他腦門上砸去一個抱枕。
“怎麼了?”談飛沒喝酒,見狀問。
“沒怎麼,”尤徊安又翻了一遍,确定自己沒看漏後說,“就是微信裡有個朋友,每次我生日或是節日都會發祝福,次次都挺準時的,但這次沒發。”
“你和他很熟悉嗎?要不問問?”
尤徊安沉默片刻:“不熟,除了最近一兩年回他的祝福,沒說過别的話。”
“霍,你還會擔心一個話都沒說過幾次的人?”江還趴在沙發上感歎一聲,“飛飛,你當時用了多久才和他混熟的?”
談飛放下酒杯,歎道,“一年半。”
江還一臉“你看吧”的表情,譴責似得看着尤徊安:“解釋吧,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尤徊安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
确實沒那麼多為什麼。
隻是那個叫“L”的賬号,一個節日不落地給他發祝福,整整發了七年。每次都卡着零點,一次也沒遲到過。
這樣的人在尤徊安的好友裡其實也有,甚至有很多,但......
偏偏是七年。
*
尤徊安被鬧到淩晨四點半,回家把一身酒氣汗味洗掉,又把甲方提的點改好,一直到七點才躺到床上。
結果才睡不到五個小時,門鈴響了。
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趿着拖鞋哒哒哒地走到門前,不情不願地打開門。
視線下移,門口站着一個臉上化着淡妝,穿着jk制服裙,雙馬尾半紮的女生。個子不到他胸口,腳邊還立着兩個半人高的行李箱。
尤徊安皺皺眉,不悅地問:“走錯門了?”
女生擡頭看他:“你就是芸姨的兒子?”
聽到這裡,尤徊安突然想到前幾天他媽,也就是常葉芸交代他的事。
他現在的甲方是常葉芸的學生,那學生要在臨城辦畫展,急需一個設計師,于是在常葉芸的推薦下找到尤徊安。但因為都是搞藝術的,兩個人各持己見,時常因為一個很小的點吵起來。
尤徊安不是個好脾氣的,好幾次都想說結束吧,我付違約金。可又有常葉芸在中間看着,尤徊安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能跟着對方的意見改。
畫展過段時間開展,所以對方提前來到臨城,常葉芸叮囑他那人會在尤徊安家暫住,要他照顧好對方。
當時的尤徊安看着那個甲方的微信名和頭像,嗤笑一聲,喃喃道:“是得好好照看,别照看不好,把我給一拳揍了。”
以至于現在,尤徊安頂着一腦門的起床氣,十分不耐煩地問:“你誰?還認識我媽,她粉絲?”
“畫展策劃案那個,”女生對他晃晃手機,“不是和你說過我會來找你嗎?”
尤徊安回憶片刻:“......AAA退役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