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娟進的東西不少,魏良和送貨小哥一起搬了快兩小時才堪堪搬完。
洗完臉回到店裡,就看見舒茸身側站着個很高的男人,兩人似乎正在和什麼人對峙。
魏良隻看背影就能認出舒茸旁邊的人是誰,他微微一愣,快步走過去。
察覺到身邊來了人,舒茸連忙道:“哥!”
身旁的男人側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移開步子,讓他可以看見小飛的助理。
魏良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看舒茸一臉委屈,又見那助理面色不善,下意識問:“您好,我是這家店的副店長,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副店長是吧?”助理自下而上地掃了他一眼,送上一張紙巾,“小飛在你們店裡吃到了蟲子,這件事您說說該怎麼解決?”
魏良垂眸,看見紙巾中間躺着一隻半指節大的蟲子,看不清種類,身上還沾着些奶油和蛋糕屑。
魏良點點頭,沒有否認,而是問:“你們是怎麼确定這是在我們店裡吃出來的?”
“什麼叫‘怎麼确定’?”助理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這蟲子不是從你們店吃出來的,難不成還是我們自己放進去的?朋友,這就沒意思了,我們的直播可是全程開着,再說,我們為什麼要給自己吃的東西裡面放蟲子?”
“誰知道是因為什麼,單純犯賤也說不準,”尤徊安淡淡評價,“開着直播就當自己是最有理的了?”
“我之前就想說了,”助理皺眉看向尤徊安,“這位先生應該不是這家店的店員吧,一直嗆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及尤徊安開口,身側的魏良先從容道:“打擾了您的興緻當然是我們不對,但店内每天早中晚三次消毒,肯定不會出現蟲子這種東西。”
“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調取後廚做這道甜品時的監控,”說完,魏良把視線移到直播的手機上,“另外,您在店裡直播我不會說什麼,但請不要把鏡頭對準店内的任何一個無關路人,麻煩您把直播關閉。”
助理臉色微變,讓人移開手機,卻沒關播:“這蟲子這麼小,恐怕監控也沒法拍清楚吧。”
“拍的清不清楚看看就知道了,我們店新——”魏良話還沒說完,旁邊一人突然開口:“但是有警察來過店裡是怎麼回事?難道昨天沒營業就是因為這個?”
魏良早猜到會有人問這個,說出一早打好的腹稿:“昨天沒營業确實是有原因,有人趁我們店監控失靈,半夜混進來往店裡扔了幾隻死老鼠。因為事發突然且事情惡劣,所以我們選擇暫停營業并報警處理……在發現老鼠後,我們對全店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清理消毒,所以各位可以放心。”
周遭的讨論聲在他說出“死老鼠”後便沒有停息,魏良卻始終站在助理對面,一副你說任你說,我慫算我輸的樣子。
再加上他這副頗有些欺騙性的長相,助理表情逐漸凝重:“你是覺得我們不敢報警嗎?”
魏良聳聳肩,想說敢不敢随你們,我清者自清。可惜他一個音節還沒發出,咖啡館的門被突然推開。
盧文娟身後跟着兩個警察,聽見聲音吓了一跳:“怎麼回事,怎麼又要報警?”
“您是店長吧?”助理見狀,立馬轉移話鋒,“我們在您店裡消費時,從蛋糕裡吃出了一隻蟲子,您家店員卻始終不肯承認。”
“嗐,你這話說的,”盧文娟立馬笑起來,不動聲色地沖魏良比了個“先撤”的眼神,然後才繼續面向那助理,“我們店一天三消毒,後廚那更是連一隻螞蟻都進不去,您這蟲子……”
魏良得了指示,也沒再有繼續待的意思,左手拽着尤徊安右手扶着舒茸一起回了後院。
“盧姐一個人可以嗎?”舒茸擔憂地問。
“她比我們厲害,”魏良安撫道,“那幾個人沒為難你吧?”
一提到這個,舒茸立馬雙眼放光地指着尤徊安:“哥,你朋友真的好帥啊!”
魏良:“?”
魏良動作略顯遲緩地看向尤徊安,那人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好像沒聽到舒茸對他的誇贊。
“真的好帥,那個小飛的助理本來還抓着我胳膊,手勁老大了。你看你看,手腕都給我扯紅了,”她沒讓魏良看,或者說沒讓魏良看清,就又揮舞起她的紅胳膊,“這個哥來之後,我的天呐,那個助理的臉瞬間就黑了,一下就把手松開了!你猜是因為什麼?因為他比這個哥矮了一個頭多啊!”
一番“聲淚俱下”的演出結束,舒茸沖着魏良嘿嘿一笑,賠償似得:“當然,哥你剛才更帥。”
魏良輕笑着在她頭頂摸了一下,發現尤徊安的視線移到了自己手上。
魏良動作一頓,下意識收回手背在身後:“你怎麼過來了?”
舒茸看看魏良又看看尤徊安,恍然地找了個借口開溜。
魏良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覺得好笑,對上尤徊安的視線又猛地斂起笑容,輕咳一聲:“去屋裡坐吧。”
“外面不用管? ”
“不用,先進來坐吧,盧姐能處理好。”
見他語氣肯定,尤徊安沒再猶豫,他在屋裡看了一圈,坐下後問:“你昨晚就是在這裡睡的?”
魏良點頭,倒了杯水遞給他:“對,後院這幾個房間隻分了男女,一般不潔癖的話,都是哪個房間有空就睡哪個。”
“陳易雲也睡這裡?”尤徊安蓦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