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非對錯我就不提了,我就想說,視頻裡那個頭上還裹着紗布的小哥哥是誰,真的好帥啊!平時覺得小飛就夠帥了,和這個小哥哥一對比……哎呀,五秒鐘,我需要這個男人的所有資料!】
魏良眉頭一挑,視線在“裹着紗布”四個字上停頓幾秒。
因為看了一天手機而半鏽的腦子緩緩轉動,半分鐘過去,魏良才反應過來這四個字說的是誰。
他連忙看了眼時間。
下午六點半,天都快黑了。
魏良擡眸看尤徊安,這人昨晚和他一起守了半個晚上,今天又跟着忙活了一天……而且還是個傷号。
他眉頭微皺,下意識問:“你今天吃飯了嗎?”
尤徊安微微挑眉:“中午在你們店點了甜品,應該算吃了。”
“藥也吃了?”魏良問。
尤徊安臉色一滞:“吃了。”
“沒吃吧。”魏良一語戳破。
尤徊安:“……”
尤徊安面不改色:“談飛這個醫生都不管我吃不吃藥。”
“他又不是你的醫生當然不管你,”魏良歎了口氣,“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你先回去把藥吃了吧,本來也沒恢複徹底,這個不能斷。”
“他不是我的醫生所以不管我,”尤徊安右手撐着腦袋,饒有興緻地看着他,“那你是以什麼身份管我的?”
魏良一愣。
他張張嘴,在心裡琢磨一會該怎麼回答。
沒琢磨出來。
摸摸鼻子,最後選擇套用尤徊安的話:“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尤徊安點頭:“談飛也是我朋友,”他頓了頓,“目前來看,比和你做朋友的時間還長。”
魏良聽出他話裡揶揄的意思,蓦地想到畫展那天,呂豐羽無意間說起的一句話。
“原來你們才認識了兩年不到啊。”
那時魏良覺得不舒服,覺得心裡又酸又苦,但他知道,呂豐羽和尤徊安說的都是事實。
可……如果不是當時事發突然,如果不是事出緊急他别無所選,他不可能會選擇放棄學業,更不可能和尤徊安分開。
他不想,也不願意。
如果他以五百七十分考進北科大,如果他一直在北科大上下去,他會和尤徊安同居,會繼續和尤徊安做朋友。
那到現在,也得有九年了。
比除了江還外,尤徊安所有朋友認識的時間都長。
這麼一想,魏良又有點不服,低聲道:“那可能是因為他不關心你。”
尤徊安眉頭一挑,聽不出是什麼情緒地問:“所以你在關心我?”
魏良放棄抵抗,老實承認:“嗯,我關心你。”
尤徊安微愣,反應過來後輕笑一聲:“你是不是不喜歡談飛?”
魏良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猜的,感覺提到他的時候,你語氣都不好,”尤徊安猜測,“你倆有仇?”
魏良皺了皺眉:“沒到有仇的地步,就是……”
就是什麼?他總不能和尤徊安說“我懷疑你兄弟是我妹夫”這種話,但目前他對談飛的那些“惡意”,全都源于這點懷疑。
雖然他對談飛算得上知根知底,但……或許每個哥哥在妹妹的戀愛方面都會變得十分挑剔,又或許是魏良一時間沒法接受魏杉戀愛的事,甚至可能早就戀愛但是瞞了他兩三年的事。
魏良沒調理好,所以每次提起談飛都有種家養的小白菜被豬拱了——雖然這豬是高學曆——的錯覺。
他還沒想出來該怎麼回,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魏良連來電人是誰都沒看就連忙接通:“喂,您好,這裡是HAVE咖啡館,請問您有什麼需求。”
聽筒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呼吸聲,風聲,和急促的布料摩擦聲,獨獨沒有人說話的聲音。
等了一會沒等到聲音,又不敢和尤徊安灼熱的視線對視,魏良隻能裝作很忙地側頭看手機界面——
是岑允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