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打上次夜宿芙蓉宮一次後就再也沒有踏入過後宮一步,她向皇上一提要侍寝皇上就答應了,這說明什麼?皇上不喜歡她們隻喜歡她。
她們是不是要被氣死了!
張清姿見了她這刻意到極緻的動作,更是止不住差點要笑出聲音來。
皇上努力忽悠她的小表妹也是辛苦了。
貴妃也在心裡暗笑,皇上在她的芙蓉宮裡夜宿很多次,回回都能湊巧趕上了她月經來潮,她在教坊司多年練舞傷壞了身子,自己都拿捏不準時間。
剛來後宮時在司寝局随意留下的日期為了防止妃子直接想方設法争寵不允許更改。
表面上看,皇上刻意避開了她的特殊日期,實際上皇上一來月經也就來了。
她開口推脫,皇上就很貼心地讓她休息,自己獨自處理政務,卻從來沒有什麼親密接觸,想必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但她不會點名挑破,皇上的秘密不是她能輕易探尋的。
她從一個在宮宴上被陷害的舞姬到被皇上封為貴妃,靠的是她的謹慎和裝糊塗,就算皇上“不小心”把奏折遺漏在她宮裡,她也不敢打開翻看一眼。
箫知音很有自知之明,扮演一個毫無根基的寵妃,這就是她在皇上心裡的用處。
如果說她剛脫離舞姬身份時還心存了些一步登天的幻想,現在已經清醒地認識到貴妃這個身份卻反而有可能成為她的催命符。
若是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她會立刻人頭落地。
所以她不信皇上真的會和權臣之女發生些什麼。
不過,昨日可能她多此一舉了,箫知音想到此舉可能會引來皇上懷疑,就笑不出來了。
隻有劉沐霜面露疑惑,露出被蚊子咬的紅腫是什麼新流行的審美嗎,雖然蚊子咬在白皙的皮膚上确實挺好看的。
她低頭翻了翻自己的手腕,要不回頭也讓蚊子咬幾口?恐怕不行,蚊子還沒接觸到皮膚就會被她一劍砍成兩半了。
許舒意看到皇後這表情與她想象中完全不符,有些摸不着頭腦了:“皇後娘娘在笑什麼?”
皇後娘娘不應該很生氣嗎?然後就會因為嫉妒暴跳如雷、怒火沖天,臉上長滿皺紋,變成一個衰老的皇後。
在家裡時娘親為了勸爹爹行事不要沖動,經常說生氣老得快,爹爹擔心自己老了娘親不喜歡他,怒火瞬間就消滅了。
如今這招就被她學到手并且靈活使用了,見到皇上時,要讓皇上多開心,因為娘親也說了笑一笑皮膚好,見到皇後時就要頂撞她,讓她操心讓她發愁讓她惱。
皇後本來就比皇上大幾歲,隻要讓她多多生氣,皇上肯定不會讓她當皇後了。
張清姿收斂笑容,拿起那個荷包在手中擺弄,修長的手臂遮住了她臉上的部分表情。
她真心實意道:“喜歡你送的荷包。”
許舒意見沒有達到目的,低頭摳手指猶豫要不要嘲諷一下皇後娘娘沒見過世面。
皇後的涵養好,不輕易動怒,有些人的心理就極不平衡了。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為人大度,有些違反宮規的人應該心懷感恩,而不是屢屢放肆。”
坐在青嫔旁邊的那個妃子冷眼旁觀已久,終于忍不住了,原本下面坐了四位妃子,分列兩排,她一直都是坐在淑妃旁邊的。
她雖然未分低為美人,在這宮裡消息也很靈通。
太後的侄女入宮和她同樣被封為美人,按照位分排列,她們兩個必然會有一個人坐到最末尾。
為了坐到她平時的位置上,她早早就來了,結果青嫔來得更早,見了她笑眯眯地迎上來一副姐妹好的樣子拉着她胳膊暗中使勁就把她拽到了這個位置上。
她想掙紮也掙不開,等到淑妃進來,青嫔目的達到立馬松開手,她再想換座位也來不及了。
這個心懷不軌的女人平日裡就喜歡去太後那裡巴結,太後的侄女一入宮就更給了她發揮的機會,上趕着去讨好比她位分還低的人。
青嫔原本和她無過節關系也很融洽,今天專門擺了她一道。
憑什麼同為美人,她卻要往後坐,成為多出來的那一個。
皇後娘娘被訓斥,不守規矩的人卻能仗着家世去侍寝,罪魁禍首還帶了一身痕迹耀武揚威連皇後都敢出言頂撞。
皇上還把隻有皇後能戴的簪子給了她。
那麼大一隻金鳳凰簪子,那麼重那麼珍貴的寶石鑲嵌在上面,不知道能賣多少錢的東西被她戴在頭上一點也不愛惜,晃來晃去生怕别人看不見,她真替皇後娘娘委屈。
許舒意這才對她投過去一個眼神。
這一通表演終于被人欣賞了,皇後和貴妃那麼高興應該是離得遠眼神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