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意終于藏不住她的歹毒心思了嗎,要對她下手了嗎?
先帝時期有些妃子得不到寵幸,就會拿身邊的宮女出氣,并且以欺負低位嫔妃為樂,許舒意吃飽喝足後,就露出她的真面目了!
珍寶兒磨磨叽叽地走到躺椅旁邊,悄悄看了一眼許舒意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指節細細的還很白嫩,指甲圓圓的被修理得很整齊。
看着就沒什麼力氣,她皮糙肉厚,許舒意連她胳膊上的皮都抓不破。
珍寶兒恨恨地将她能屈能伸的胳膊橫在了許舒意面前。
“你捏吧!”
“捏什麼捏?”
許舒意的光線被她擋住了,眯着的眼微微睜開,抽一根手指頭在她的胳膊上指指點點戳戳按按。
“現在你是宮女我是主子,哪兒有主子給宮女捏胳膊的道理?”
“還愣着幹什麼,先給我捏捏肩膀!”
珍寶兒被訓斥了一頓後恍然大悟,這好像還,還是很不能接受!
珍寶兒指着旁邊蹲在地上拿着根小草鬥螞蟻的挽月,“你自己不是有丫鬟嗎?”
“你看,她在偷懶,你管不管?”
許舒意微蹬腳尖,躺椅在地上搖來搖去,一臉你怎麼不知道争氣的表情,“我這是在給你創造将功贖罪的機會,你要是一直沒?幹,不就沒有辦法從常芳宮出去了嗎?”
挽月站起來對尊珍寶兒豎起一根手指,上面有一隻螞蟻在她指尖爬來爬去,做出誇張的表情威脅她,“你要是不好好幹活,小心這螞蟻就爬到你中午的飯碗裡了。”
許舒意在她二人身上掃了一圈,用眼神示意珍寶兒:這不是在盯着你嗎?沒偷懶。
這個蟲子威脅效果立竿見影,珍寶兒将裙擺收好蹲下去捏肩膀。
許舒意惬意地閉上眼睛,“你要是伺候好了本小姐還要賞你呢。”
珍寶兒才不會相信許舒意給她畫的大餅。
她雙手接觸到流光溢彩的細膩面料,把許舒意的肩膀想象成一團面團任她揉捏,手上逐漸加大了力氣,想捏的許舒意嗷嗷叫,再也不敢讓她接近她的身體。
珍寶兒越發用力,又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許舒意的表情,想看她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結果卻發現——許舒意她居然睡着了!
眼睛眯眯的,嘴角彎彎的,還有陷入睡眠的輕微呼吸聲。
睡着了好呀,睡着了她就可以偷懶了。
她剛剛過于用力,天上的太陽還那麼曬,現在滿頭大汗,蹲在地上蹲久了腿都酸了,挽月還在一旁盯着,珍寶兒不敢從地上站起來,手上隻做動作在衣服上瞎抓一通。
手上的衣服柔軟輕薄,許舒意身上這是什麼料子,她怎麼一點都不出汗,露出來的皮膚也雪白雪白,像個白面團。
珍寶兒擡頭望着太陽,又看看許舒意隻有臉部被樹蔭遮住,又想出一個好計策。
她輕輕地擡起許舒意一隻胳膊,将她的袖子往上撸,打算讓太陽把她的手臂曬黑。
可惜許舒意的袖子層層疊疊,一根手指頭都沒露出來,讓她找不到袖口在哪裡。
雖然她一直蹲在地上雙腳已經又酸又麻快沒有知覺了,但人在做壞事的時候總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終于從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層的袖子裡撈出了許舒意的手腕。
她将這堆布料順着胳膊輕輕往上一推,隻聽“刺啦”一聲,袖子被她手上的倒刺劃勾絲了。
珍寶兒立馬把手腕丢在扶手上,心虛的把袖口撸平整,想把那根突兀的絲線掩藏住,扭頭看偷偷看許舒意醒了沒有,然後對上了許舒意一雙圓圓的黑不溜秋的杏眼。
“你在幹什麼?”
許舒意抖抖淩亂的衣袖,從躺椅上坐出來,頭發在躺椅上經過擠壓已經有點松散了。
珍寶兒眼神躲閃支支吾吾,思考如何編點謊話。
挽月看到這邊的動靜,從地上站起走過來,那雙明察秋毫的明亮大眼睛一下就看到了異常之處,伸着手指指出珍寶兒試圖掩蓋幹過的壞事痕迹,“小姐,她弄壞了你的衣服!”
珍寶兒沒好氣地想,常芳宮風水克她吧?
她剛剛任勞任怨的按捏了那麼長時間,衣服一直耐磨結實,剛想做點壞事呢,衣服又脆弱不堪主動誣陷她了。
挽月:“這可是我們家小姐最喜歡的衣服,用千金難買的流光紗裁成,你知道這面料有多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