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沐霜笑着搖頭:“這匹馬的飯量是别的馬的兩倍,你喂的那點隻夠吃個半飽吧。”
許舒意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輸了。
劉沐霜的勝利就在眼前卻不着急往前走,許舒意被她盯着不自在,自暴自棄得想從馬上下來。
許舒意憤恨不平地想着,不就是一塊地盤嗎,她看劉沐霜的秋涼宮也挺好的,人煙稀少無人打擾,中堂中還有不少武器,劉沐霜在這裡練武,她就去破壞劉沐霜的宮殿。
這匹馬背太高腿離地面太遠了,許舒意現在沒了上來時的勇氣,往地面望去就覺得腿軟,不敢一個人下去。
許舒意朝挽月招手:“挽月,幫我下去。”
“讓我來幫幫你吧!”劉沐霜騎着馬停在她的身邊,抓起許舒意的肩膀從馬背上提溜起來。
“救命!你要幹什麼!”許舒意冷不丁失重,擔心被丢下去,緊緊攀住那隻抓她的手臂。
“為了避免你耍賴,就親眼看着我勝利吧。”劉沐霜說着就将強壯有力的臂膀收回,連同胳膊上的“挂件”一并放在她的馬背上。
天旋地轉間,暈乎乎的許舒意被迫從黑馬移動到了棗紅馬上,為了不給劉沐霜再次迫害她的機會,雙眼還在眩暈的她十指緊緊扣着劉沐霜的兩個肩膀。
劉沐霜本來想将許舒意坐在前面,又怕這人不講道理,硬說是她比自己更早到,于是将許舒意放在了後面。
馬蹄邁着歡快的聲音走了,慢了一步的挽月和黑色大馬面面相觑,然後被黑馬噴了一團氣。
挽月撒腿向前追去。
适應了馬背颠簸的許舒意扒着劉沐霜肩膀歪頭往前看,劉沐霜已經走了大半段的路程了。
許舒意馬上想到了報仇的辦法,她到達不了終點劉沐霜也别想得逞。
她搭在劉沐霜肩膀上的雙手逐漸移到脖子上。
劉沐霜身體最弱的地方受到威脅,面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了,身體沒有呈現任何緊繃姿态,一隻手無聲無息地搭在了腰間蓄勢待發。
許舒意的手沒在脖子上放多久繼續上移,在劉沐霜的臉上摸了摸,輪廓清晰,五官立體,許舒意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事實,在劉沐霜臉上摸了一圈後确認道:“你這張臉也不醜,不過比起我來還是差遠了。”
劉沐霜淡淡地說:“哦。”
居然沒說她黑,挺稀奇的。
許舒意看着耳邊的小麥色皮膚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黑了點。”
劉沐霜的臉如她所願刷得黑了。
許舒意的手繼續上移,覆蓋住了劉沐霜的眼睛。
劉沐霜從并不嚴實的指縫中看路,一點都沒被影響到視線。
這是許舒意的目的嗎?真夠笨的。
就算把她的眼睛跟耳朵通通捂住都不影響她在這裡自由行走。
還有十來米就到箭靶處了,劉沐霜配合地将原本在小跑的馬速度放緩,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劉沐霜甚至睜眼說瞎話:“哎呀,好像看不見了。”
許舒意才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看得見,捂住劉沐霜的眼隻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掩蓋真正意圖。
在劉沐霜看不見的背後,許舒意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許舒意兩隻小手又往下移了移,她兩隻手已經踩過點兒了,趁劉沐霜說話的工夫準确無誤地抓起她臉頰上的肉,用力把劉沐霜的臉拉成長條條。
劉沐霜繃緊缰繩,身下的馬徹底停下了。
“嘶——快松開!”劉沐霜的牙都跟着一起疼了,下手真重。
許舒意左手往上右手往下來回交替,像玩泥巴一樣扯來扯去:“就不,就不。”
許舒意這回狠狠出了一口惡氣,“請教”說:“往上捏還是往下捏?淑妃娘娘這麼有經驗,說說接下來怎麼捏?”
劉沐霜的嘴角被扯到耳邊,被迫露出猙獰的笑容,跟“淑”字是完全不搭邊了。
許舒意見她不說話,又扯成各種形狀,這幾天練武習來的成果全用在這上面了。
看劉沐霜還敢不敢仗着武功高欺負人,嘲笑她不會騎馬。
許舒意聽到後面傳來氣喘籲籲的聲音,扭頭興奮地喊:“挽月,快到前面看看她的臉!”
由于這匹棗紅馬在快到終點時放慢速度,甚至這時已經停下,挽月已經從後面追上來,并且馬上要繞到前頭了。
劉沐霜不想被人看到狼狽的一面,終于忍無可忍,把許舒意的手從她的臉上撕下來,扯着脖子後的衣領将人從馬上揪下來提在空中。
被衣領鎖喉的許舒意在空中被晃來晃去:“放開我!”
滿臉紅爪印的劉沐霜冷笑:“就不,就不。”
她胳膊微晃,許舒意就在空中蕩起了“秋千。”
“啊啊啊!”
許舒意雙腳在空中亂踢一通後,終于累了,腳尖向下垂卻觸碰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