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如洗,白色雲團被風吹散成朵朵,後山樹林茂盛,層巒疊嶂,那林梢枝幹上就有一些鳥雀,時不時發生一聲清脆的鳴聲。
“我叫衣湘,你叫什麼?我知道哪裡還有紫草,我可以帶你去。”
“但是你能帶我去找那個醫生嗎?”
衣湘輕輕摩挲紫草的葉子,腦海裡果然傳來紫草活力四射,求再撫摸的聲音。
男孩明顯對衣湘好感度很高,聽到衣湘的話,圓碌碌的眼睛沒有絲毫懷疑,而是一臉欣喜望向她:“真的嗎?“
“真的會有紫草?”
衣湘點點頭,紫草自然最清楚它的同類會生長在哪裡。
“我叫吳澤。”
“我認識的醫生,是遠安縣醫院皮膚門診的胡醫生。我姐姐前段時間出了事被送到縣醫院,他給我姐姐看過臉。”
“後面隻要我一上縣城,就會去他那兒問,日子久了他也記得我了。”
衣湘露出“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衣湘也很幹脆,先把這株紫蘇挖出來,放進竹簍,就牽着吳澤的手,帶着他,兩人一起往上走,總算在向陽坡這邊的山坳裡又發現一株。
吳澤擦了擦臉上的泥,緊緊抱住懷裡的紫草,毫不在意草根上的泥土,對衣湘滿足道:“太好了!這株紫草的根莖那麼粗,胡醫生說就是要這種!”
“衣湘姐姐,我真的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你都不知道我找了多久,連胡醫生都說我可能找不到紫草了……”
“我今天是打算最後一次來找紫草的,如果再找不到,我姐姐的臉以後也治不好了……”
衣湘看吳澤激動得快哭了,忙道:“過程不重要,結果能找到就是最好的。”
吳澤吸了吸鼻子,咧開嘴笑道:“有了紫草,我姐姐臉上的疤痕就有治了。”
吳澤的話,讓衣湘想起上次黑市裡吳澤和那刀疤男人的對話,話裡的意思,好像就是吳澤的姐姐為了不嫁給男人的哥哥,故意把臉頰用刀劃花,留下了疤痕。
“很嚴重嗎?”
“嗯,刀口很深,姐姐當晚就發熱了,臉上血流不止,如果不是大隊長他們及時送姐姐去醫院,傷口可能會感染,有生命危險。”
吳澤低落地垂下頭,聰明又懂事的模樣,讓衣湘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頂。
“不過好在,醫院的醫生及時給姐姐臉上做了包紮,後面還輸了兩天液,開了藥膏。”
“人沒事就好。”
衣湘心道,吳澤的姐姐一定也是個性格剛烈,對自己狠得下心的人,一般女孩子多看重容貌啊。
可她一見到人不對,就當機立斷,選擇做了反抗。
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衣湘姐姐,過兩天我就上縣裡,到時候我們在醫院門口見!”
吳澤很聰明,和衣湘約好了見面位置以及時間,還幫着衣湘摘了不少野菜,就慌着下山去了。
清溪大隊離這兒,還是要走個把小時的路程。
回到家裡,衣湘先把紫草取出來,在積雪草旁邊挖了個幾個坑,把紫草和其他植物通通種到裡面。
又蹲下身,摘了一些看起來葉片更圓大,或者葉子是馬蹄形狀的積雪草。
好在植物的生長繁殖能力很強,隻要種子和根系還在,過段時間又會發出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