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序低頭看着手上的上衣,“你的衣服破了,我幫你補一下。”
衣湘疑惑地看向他,仔細一看謝淮序手裡拿着的那件,不正是她這幾天穿着睡覺,今早才脫下來的裡衣嗎?
作為河蚌精,腦袋裡有男女之别的意識但不多,她糾結地看向他:“你幫我補嗎?但是,這會不會不太好呀……"
謝淮序淡淡瞥她一眼:“誰說不好的,你讓他/她來找我,我負責。”
被謝淮序這麼一說,腦袋迷迷糊糊的衣湘就去翻抽屜,找針線了。
衣湘把針線遞給謝淮序,望着他娴熟的穿針走線,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謝淮序你怎麼那麼會縫補啊……”
“嗯?”
謝淮序看着眼神呆愣愣的衣湘,眼裡露出淡淡的笑意,他語氣平靜道:“因為多會一門技能,遇到事,就可以不用求人。”
“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衣湘不由自主想點頭,可又覺得有哪裡不對。
她悄悄瞅了一眼正低頭專心縫補的謝淮序,心道自己應該是能靠得住的。
退出房間,衣湘愁着臉來到廚房。
因為想證明自己是個靠得住的,衣湘沒有問謝淮序早飯要做什麼?怎麼做?
她回顧着記憶,記得土豆黑黢黢帶着層泥是要洗的,豆角用清水洗幹淨就可以切成段。
豆角和土豆是可以一起焖煮的,如果沒有做菜,焖熟後的大米飯可以加點豬油和醬油一起拌着,應該也很好吃。
“嗯,确實好吃。”
謝淮序看着碗裡黏糊糊的米飯,直接舀了一勺飯送進嘴裡。
還行,就是有點鹹。
衣湘皺着眉頭,夾了一塊土豆送進嘴裡,“味道淡了,土豆煮的時間不夠,還有點硬。”
謝淮序輕笑一聲,哄道:“還行,豆角挺甜的。”
衣湘沮喪地看他一眼,“我可能靠不住了。”
“嗯?”謝淮序挑眉看她。
“我什麼都不會,好好的東西到了我手裡面,做得好難吃。”
不會做飯,還挑食,衣湘覺得自己沒救了。
原本,還想證明自己像謝淮序一樣,聰明能幹靠得住。
謝淮序聽了,直接笑了一聲。
随後,深深地看着她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我從沒想過,你會是個多完美的人。”
衣湘幽怨地瞪他一眼。
謝淮序面色依舊淡然:“而且靠得住,可不是指這個東西。”
衣湘納悶:“那是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
“哼。”
他望着衣湘氣呼呼的背影,知道她是生氣了,自己沒把話說清楚。可有些話一旦挑開,就沒意思了。
而且,人心多變,終究能靠多久呢?
謝淮序看着自己的雙腿,眼底一片晦暗。
他閉上眼,安慰自己:把握當下,未來如果有天,她若是變心了,就再看吧……
因為生氣,衣湘後續一直沒開口和謝淮序說話。
她覺得要給謝淮序一個教訓。
于是第二天醒來,衣湘看着謝淮序緊閉的雙眼,故意隻幫謝淮序把水壺放到床邊上。
清理收拾好東西,不再看他,衣湘直接就下山去村口坐上驢車,去了遠安縣。
衣湘一走,謝淮序就睜開了眼,昨晚一夜沒睡,他的頭悶悶昏沉,右手揉了揉發緊的眉心,順勢掀開被子。
他的目光下移,右腿仍然隐隐作痛,但似乎又不是前幾天那種神經上的刺痛了,他沒細想,兩腿一挪,就想要下床。
這時,謝淮序腦海中突然閃過衣湘嬌嗔的神情:“如果你敢下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