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怎麼大家都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在等着我?
吳桢露出一副‘我懂了,你還是純情小姑娘’的眼神看我。
她似笑非笑地和我聊起/性/的話題。
我并不認為這沒什麼不可以聊,但在我對祝芳歲的感情裡,我确實很自然的忽略了這個部分。
“我沒想過和她zuo愛。”我如實相告,“以前她和高峤談戀愛,我直接給自己心理yan割了。想要又得不到我會很難受的。現在……也沒想過。”
“給你牛死了,還心理yan割。原來你是個太監啊?”
我故意看她的手腕,“你要不把腕表還給我呢?我忽然不想送了。”
“什麼啊,聽不懂。”
我在和吳桢插科打诨的同時想象自己捧住祝芳歲的臉與她親吻,下一秒想象和現實的自己都不約而同地笑場。
不是的。
我的心跳空了一拍,意識到有些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
喜歡但沒有性/欲望,想要永遠在一起但又不甘于隻和她做朋友。我對祝芳歲還是愛。
我就是愛祝芳歲,就是需要祝芳歲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不離開我。
我就是——
想要占有她。
“你覺得我是一個掌控欲強的人嗎?”
吳桢笑過了,和我一起張開手腳躺在她房間的地毯上。地暖烘着我們,地毯軟綿綿的托住我們的脊背。吳桢語調有些憊懶:“那要看和誰比吧。我覺得每個人都有一點掌控欲。但是高峤的掌控欲很厲害。”
“幹嘛老提她。”我有點兒不耐煩,翻了個身趴在地毯上。吳桢的皮膚很白,在午後的陽光裡晶瑩剔透,“我覺得我對祝芳歲可能真的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愛。我的意思是,不是高峤對祝芳歲的那種談戀愛的愛。”
“那是什麼?”吳桢的眼球在陽光下是淺褐色的,很像祝芳歲的眼瞳。她畏光的眯起眼睛,側過頭,找一處陰影。
我在‘占有’和‘得到’這兩個詞之間選擇了聽起來較為溫和的後者。
吳桢把雙手墊到腦後,翹起腿來說:“那也很正常吧。”
“是嗎?”
你一向對高峤擁有的東西有很高的占有欲。吳桢果然是我的好閨蜜,毫不留情的拆穿我想要掩蓋的陰暗的破壞欲。
我裝模作樣地挑眉,虛情假意的困惑:“是嗎?沒有吧。”
吳桢哼笑,懶得罵我是裝貨。
她說從小到大我都是要什麼有什麼,對物質從來不在意。“我送你的勞力士手表二十三萬一隻,你也就笑着說一句謝謝。但是高峤吃一個五塊錢的麥當勞甜筒,你就難受的跟要了你的命一樣,非要也吃一個才行。要不是你嫌棄甜筒是高峤吃過的,你一定會從她嘴裡把那隻甜筒搶過來。”
我舉手:“老師,你容我狡辯一下。你送我的手表是我十八歲生日禮物,禮重情誼更重,我不是簡單的一笑而過,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的禮物也是用心挑選的。還有,高峤吃甜筒純是故意饞我,你又不是故意炫耀你的财富。”
吳桢的白眼翻到天上,她認為一個人在四十度的大夏天吃一個五塊錢的甜筒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故意和炫耀這樣的詞彙顯然是我在惡意抹黑。
我聳肩,辯無可辯。
吳桢繼續舉例,繞開甜筒說高峤喜歡Valextra的包我就也想要,高峤會抽煙我就也學抽煙,“你别打我,但很多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暗戀她。就是那種,女同/性/恨,你懂嗎?”
我說我和高峤隻有‘女’和‘恨’,沒有連起來這幾個字。
吳桢打了個哈欠:“好吧,不管怎麼樣,你對祝芳歲的喜歡和占有都是真的。這一點我很認可。畢竟當時你知道她倆談戀愛,我感覺你整個人都要發瘋了,一直在說是你先喜歡祝芳歲的。人家談戀愛的時候你還天天挑撥小情侶感情。”
我看着吳桢沒有說話。吳桢自知失言:“當然我知道你隻是挑着玩玩。你要是真的想破壞她們的感情能做的可不隻是說說。”
我的挑撥離間和希望高峤祝芳歲分手從來都隻說在嘴上。真讓我做,我還嫌跌面子呢。
祝芳歲是自由的,我才不想把她拴在我身邊。
盡管我确實想要占有她,但我想讓她自願被我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