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看着下面熱烈讨論的模樣，歎口氣，想着本來也都是青春期的孩子們，整天拘着他們學習不讓放松哪裡行呢？

于是剛說完月考後，又大手一揮：“我們班都去當拉拉隊哈！一個也不能少！都去玩玩，别悶在教室。”

下面瞬間爆發出歡呼來：“喔！老李萬歲！！”

李陽欣慰笑笑，正準備走出教室，就被追出來的周彥攔住。

“老師，我不想去。”周彥扶了扶鏡框跟李陽說。

李陽看了看周彥，瘦的皮包骨頭的瘦弱模樣，還有明顯高度近視很厚的鏡片，以及今天才碰到體育老師，體育老師跟他說的事。

拍了拍周彥的肩膀，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心思都在學習上，當然是很好的事，但是體能身體素質也不能拉下呀，今天體育老師還跟我說，這幾次小測試你都沒去考，這樣可不行啊，體育和其他的主課目一樣，都是需要兼顧的，你也别整天悶在屋裡，學累了去外面轉轉，和張筠那群一塊打打籃球，才是小夥子該做的是不是。”

周彥聽到李陽的話，沒回答，隻是捏緊了手裡的試卷，朝着李陽點了一下頭，就又進了教室。

李陽看着空掉的左手，歎口氣：“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死闆，怎麼就不能和宋渡安勻勻多好。”

還沒到晚自習的時間，事情一公布，大家這一吵就都學不下去，聊天的聊天，梳頭發的梳頭發，還有不少人扒拉着窗戶看操場。

絨雪看了一眼鐘表，十五分鐘，還夠她過掉一遍英語卷子的單詞。

周彥回到座位，掃了一眼正在背單詞的絨雪，也坐下來開始學習。

晚自習鈴一打響，大家就歡呼着往外跑，劉暖倩拉着絨雪往前擠：“我們得去前面看，要不然在後面啥都看不到。”

“讓讓啊讓讓。”随着劉暖倩的努力，兩人站在了操場最内圈，二中的籃球隊已經來了，一個個人高馬大，穿着紅黑相間的籃球服，為首那個男生，寸頭，鼻子上的一道疤很熟悉。上來就和宋渡安握手對碰了一下。

絨雪認出來是那天晚上最先攔住她的那個男生。她還以為他已經辍學了，沒想到是二中的學生。

劉暖倩倒是在她耳邊嘀咕：“這個寸頭好帥啊。”

絨雪轉頭看她，從口袋掏出便利貼：“不是好人。”

劉暖倩有點驚訝，還第一次聽到絨雪說别人不是好人，就問：“你認識他啊？”

絨雪搖搖頭表示不認識，但遇見過。

剛說完，那邊就吹響了開場哨。

絨雪其實實在對籃球不感興趣，但因為劉暖倩喜歡，她也願意陪她看會，但她實在沒明白一群人搶一個球，有什麼意思。于是跟劉暖倩指了指教學樓的方向，意思是：“我去廁所。”

劉暖倩兩隻眼睛緊緊的黏着賽場上的情況，就沖絨雪點了點頭，要她早點回來，再幫她帶瓶水。

絨雪艱難的擠出人群，往旁邊看了看，就看到周彥坐在籃球場最外邊的路燈下正在學習。

絨雪心想，他實在很努力。

從他面前經過的時候，周彥也看到了絨雪，他站起身來：“你要去教室學習？”

絨雪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周彥，有點無奈，從口袋掏出紙寫：“我去廁所……”

周彥看清上面的字，輕咳了一聲，才側開身子讓絨雪過去。

絨雪很快再次回到操場，周彥已經不在操場上，絨雪擠過擁擠的人群，終于找到了劉暖倩，劉暖倩拉住她的手臂興奮的大叫：“太帥了！太帥了！啊啊啊啊啊，23号我愛你！！”

絨雪往場上看23号，原來還是那個寸頭男生正在投三分球，她側臉看了一下劉暖倩，歎了口氣。

西子聽到聲音最大的歡呼，往兩人這邊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晚上的啞巴和一個一臉興奮叫他名字的短發女生。

他擦過宋渡安身邊的時候，帶着點炫技的動作搶過宋渡安的球，說了一句：“那個啞巴也在啊。”

中場休息。

宋渡安坐下，教練正激情慷慨得在說下一輪的戰術，說隻有宋渡安傳三分最準，讓其他人都把劫到的球給宋渡安。

宋渡安想起西子說的話，往對面看了一眼，就看到熟悉的面孔，确實是那個小啞巴。

此刻正低垂着頭，百無聊賴的踢地上的小石頭，耳邊的碎發不斷随着風吹拂到她的臉上。

“是不是長的很純？簡直比我們學校校花還長得漂亮些。”西子湊近宋渡安，低聲問他。

宋渡安瞧着那張他隻看得到白的臉，仰頭喝下一口水，沒說話。

西子又繼續道：“你可能沒什麼印象，但就是前幾天晚上，燒烤攤上遇見那個找東西的啞巴啊。”

“今天一看怎麼覺得又好看了？不行，我真得追她。”西子看着對面的絨雪恨恨說。

旁邊二中一群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