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骞休整了一整日,胸前的傷口在時空局頂級傷藥的治愈下,加之他自身強悍的恢複能力,已然結了一層厚厚的痂。隻要不做大幅度的打鬥動作,日常行動已無大礙。然而,他并未将這一情況告知俞墨白,依舊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仿佛一陣風就能将他吹倒。
"今晚還得勞煩兄長照顧了。"蕭雲骞微微垂眸,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更顯脆弱,病美人的模樣着實令人心生憐惜。他輕聲說着,語氣裡帶着幾分依賴,仿佛真的将俞墨白當成了可以依靠的兄長。
俞墨白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确認一切妥當後,擡眼便對上蕭雲骞那抹神秘莫測的笑容。她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分毫,隻淡淡點了點頭。
裝,繼續裝。俞墨白在心底嗤笑一聲,目光掃過他依舊故作虛弱的姿态。她暗自盤算着,等他傷勢痊愈,非得好好"修理"他一番不可。想到這裡,她心底那股莫名的煩躁又湧了上來,但很快被她壓下。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得耐心等待。
"出發。"俞墨白低聲說道,随即帶着蕭雲骞躍上房檐。她甩出特制的懸空鎖扣,身形輕盈如燕,在樹梢與屋頂間自如穿梭,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按照白日裡探查好的路線,兩人順利潛入了縣衙。
縣令的書房此刻門鎖緊閉,寂靜無聲。俞墨白從袖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金屬工具,在鎖孔中輕輕一轉,門鎖便應聲而開。她推門而入,動作輕巧得如同夜行的貓。打開激光手電,一束微弱的光線照亮了書房的角落。
俞墨白壓低聲音,示意蕭雲骞上前查看各類文書:"速度點,找到空白戶籍我們就撤。"她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俞墨白并不想在這個世界惹出太多麻煩。她始終謹記着自己的原則——盡量不驚擾這個時空的秩序運行,就像當初她選擇不動手殺人一樣。每一個微小的幹預,都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連鎖反應。她必須謹慎。
然而,蕭雲骞的打算卻與俞墨白南轅北轍。他很快找到了所需的文書,卻在撤離時,"不經意"地踢掉了一片瓦片。
"誰在那?!"
"有賊!"巡夜的縣衙護衛立刻發出警報,火把的光芒很快點亮了整個院落,人影憧憧,腳步聲紛至沓來。
俞墨白聽到那清脆的瓦片墜落聲,以及緊接着響起的護衛警報聲,瞬間感覺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從心底蹿升上來。她緩緩轉過頭,斜眼冷冷地瞥向蕭雲骞。看來,不必再顧及他傷勢是否痊愈了——今晚回去,她就能立刻讓他嘗嘗苦頭。至于是不是故意的,已經不重要了。她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他敢挑釁,那就别怪她不客氣。
這次她沒有再背着他,而是直接擰起他的衣領,像提着一隻不聽話的貓一樣,扣着他以更快的速度彈向遠處的黑暗。夜風呼嘯而過,蕭雲骞胸口未愈的傷口被拉扯得生疼。難受嗎?俞墨白在心底冷笑。好好享受吧,這折磨,才剛剛開始。
俞墨白并未朝着客棧的方向奔去,而是轉向了相反的方向。被驚醒的護衛被她遠遠甩在了身後,根本無法追上她。她的身影在夜色中疾馳,如同一道幽靈般穿梭于街巷之間,最終停在一處破敗的院落前。這院子是她白日裡發現的,原本打算作為臨時落腳點的地方。周圍一片荒蕪,雜草叢生,破舊的屋舍在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宛如鬼屋。或許正是因此,這裡才無人居住。
她毫不留情地将蕭雲骞慣在地上,冷眼看着他狼狽地跌坐在塵土中,發絲散落。這破敗的院子倒是提前派上了用場,正适合用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你是不是笃定我不敢殺你?"俞墨白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眼神如刀。
“原來你這麼小就知道怎麼算計人了?”
"跟你透個底,"她緩緩蹲下身,與他平視,聲音低沉而危險,"雖然我所學的規定和道德确實不能輕易殺人,但弄瞎弄殘你還是可以做到的。你現在就想嘗試了嗎?"話音未落,她一把捏住蕭雲骞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掌下的美人臉依舊楚楚可憐,眼角泛紅,泫然欲泣,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但那抹惡劣的笑意卻再也掩飾不住,從眼底緩緩溢出,帶着幾分挑釁,無聲地嘲弄她的威脅。。此刻蕭雲骞感覺體内的熱血再次慢慢沸騰,有一股熾熱的火焰在血管中奔湧。身體的疼痛像一根根細密的絲線,拉扯着他的神經,帶來一種近乎病态的愉悅。他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仿佛在享受這種痛楚帶來的快感。
疼痛對他來說,早已不是折磨,而是一種證明——證明他還活着,證明他的存在依舊鮮活而強烈。每一次傷口的撕裂,每一次骨骼的震顫,都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他的呼吸漸漸急促,眼底泛起一絲瘋狂的光芒,像是被某種隐秘的欲望點燃。
俞墨白的手依舊捏着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但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沉浸在這種近乎自虐的快感中。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像是透過眼前的黑暗,看到了某種令他興奮不已的畫面。
"真是……有趣啊。"他低喃着,聲音沙啞而帶着幾分愉悅,仿佛在享受一場精心策劃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