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客棧的窗棂上,空氣中彌漫着一絲清新的涼意。
俞墨白目光透過半開的窗棂,望向遠處朦胧的山巒。他的思緒還停留在昨夜的行動中,心中暗自慶幸一切順利。突然,樓下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甯靜。
“官爺,您這是……”店家的聲音帶着幾分惶恐,顯然是被突如其來的官府巡查吓了一跳。
“官府辦案,搜查江洋大盜!昨晚有人擅闖官衙,盜走了重要文書,我們奉命搜查全城客棧!”為首的衙役聲音洪亮,語氣中威嚴。
俞墨白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側耳傾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衙役們正在逐層搜查。
“砰!”隔壁房間的門被粗暴地推開,衙役們的腳步聲和交談聲清晰可聞。俞墨白迅速回到桌邊,将茶杯放回原位,随後輕輕拍了拍蕭雲骞的肩膀:“去床上躺好,一會我來應付。”
蕭雲骞點了點頭,躺倒了床上,閉上眼睛,似乎并不在意這些動靜。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推開,幾名衙役闖了進來。為首的衙役目光銳利,掃視了一圈房間,最後落在俞墨白身上。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衙役冷聲問道。
俞墨白微微一笑,神色從容不迫。他從懷中掏出那份剛剛制好的戶籍文書,雙手遞了過去:“官爺,這是我們的戶籍文書,請過目。”
衙役接過文書,仔細查看了一番,眉頭微微皺起。文書上的字迹工整,印章清晰,顯然是官府正式發放的。他擡頭看了看俞墨白,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蕭雲骞,似乎有些猶豫。
“這位是我妹妹,前幾日染了風寒,身子虛弱,正需靜養。”俞墨白語氣溫和,帶着幾分恰到好處的關切,仿佛真是一位為妹妹操心的兄長。他微微側身,擋住了衙役投向床榻的目光,神色從容,不見半分慌亂。
衙役眯了眯眼,目光在俞墨白臉上停留片刻,又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戶籍文書。文書上的字迹工整,印章清晰,顯然是官府正式發放的,并無半分破綻。
衙役點了點頭,将文書遞還給俞墨白,語氣稍緩:“行了,你們繼續休息吧。若是見到可疑之人,務必及時上報官府。”
“是,官爺慢走。”俞墨白微微躬身,語氣恭敬,目送衙役們轉身離開。直到腳步聲漸遠,房門重新關上,他才緩緩直起身子,長舒了一口氣。
轉身看向床榻,蕭雲骞依舊閉目躺着,臉色依舊蒼白。俞墨白走到床邊,低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帶着幾分調侃的笑意:“看來這文書是沒問題了,想不到你這小子,倒還真有點本事在身。”
蕭雲骞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光彩,語氣雖虛弱卻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得意:“以前在戶部學習的時候,有看過。”
他微微勾起唇角,心中暗搓搓地驕傲起來。
當然沒問題,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妥,那皇位豈不是白坐了?戶部的事務他了如指掌,區區一份戶籍文書,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此時,兩人的心思竟難得地達成了一緻。無論是俞墨白還是蕭雲骞,誰都不想頂着“無身份”的尴尬處境四處逃亡。
那樣不僅行動受限,還會平添無數麻煩,簡直是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障礙。如今有了這份戶籍文書,他們總算能名正言順地行走于市井之間,不必再提心吊膽地躲避官府的盤查。
房門重新關上,房間内頓時恢複了安靜,隻剩下窗外隐約傳來的市井喧鬧聲。
俞墨白走到床邊,低頭看了看依舊閉目躺着的蕭雲骞,嘴角微微揚起,語氣輕松地說道:“好了,剛才吃飽了沒有?要是還餓,就起來繼續吃。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受了傷,得好好吃飯才行。”
他說着,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又夾雜着些許關切,仿佛一位操心的兄長在哄着自家不聽話的弟弟。
鑒于剛才順利應付了衙役的盤查,俞墨白心情大好,索性開啟了她的“哄人模式”,語氣輕快,眉眼間也多了幾分笑意。
蕭雲骞聞言,瞥了俞墨白一眼,語氣淡淡:“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俞墨白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三歲小孩可比你好哄多了。至少他們不會擺着一張冷臉,還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蕭雲骞輕哼一聲,别過頭去,似乎懶得搭理她。然而,他的嘴角卻微微動了動,顯然是被俞墨白的話逗得有些無奈,卻又強忍着不讓自己流露出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