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表哥心想。
“老表你怎麼了老表,要不要我給你叫叫魂兒啊?”表哥于是想了想說。
陸卷:“……”
“不是不是。”陸卷有些迫切的擺了擺手道。
“我就是想要問問你,宣誠的一些情況麼。”陸卷說。
“瞧你,叫的還挺近乎的,人家比你大好幾歲呢,不叫宣總也不好直接叫名字吧。”表哥不太贊同的搖了搖頭道。
他們這條村,現在雖說人口不像是以前那麼的密集了,但是有一說一,因為老人很多,村裡還是要講究個老禮兒的,叫人都要稱呼一個街坊輩分,直接叫名字這種城裡新興的社交方式,在村裡還是行不通。
表哥因為在村裡生活的久了,雖然還算是年輕人的年齡範疇,但是說話辦事,倒也漸漸的老派了起來,見陸卷直接叫了人家的名字,也就給自己的這位老表提了個醒兒。
陸卷:“……”
“行吧,那你給我講講誠哥的一些情況吧。”常言道入鄉随俗,陸卷雖然就是本地人,但是很顯然,跟表哥比起來,對方更像本地人了,所以陸卷也就從善如流的采納了表哥的建議,改了一個稱呼。
表哥:“……”
孩子倒是自來熟,叫的還是挺親近的,表哥心想。
不過因為陸卷從小就是個社牛的關系,表哥倒也不理論,點了點頭道:“也難怪你好奇他的事,他可是咱們村兒裡除了你們家之外,新晉的傳奇了。”
陸卷拼命點頭,一面非常注意的看着自己的表哥。
然後表哥就進入了一種沉默是金的模式。
陸卷一路上跟着表哥走了百十來步,現場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表哥,你嗓子不舒服嗎?”陸卷想了想說。
“呸呸呸,大過年的,盼着我點兒好兒不成嗎?”表哥連忙啐了一口道。
“是我的錯。”陸卷連忙乖巧的賠笑了一句。
“不過你怎麼話說到一半兒就不說了啊?”陸卷好奇的問道。
“嗨,我這不是想着今天還要幹一天的活兒嘛,就幹活兒的時候再唠呗。”表哥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說。
陸卷:“……”
陸卷覺得,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他們村兒的風氣就是這樣,喜歡在幹活兒的時候扯扯閑篇兒,什麼張家長,李家短,三個蝦蟆五個眼之類的事情,用來打發一下疲倦枯燥的勞作。
陸卷于是二話不說,拉着表哥就走。
表哥:“……”
“有話好好說,别動手啊!”表哥被陸卷拉着大踏步的往前走,就連忙滋兒哇亂叫了起來。
拿來吧你,陸卷心想,一面也不拖着表哥走了,幹脆直接扛起了表哥就走。
陸卷小時候就是個怪力少年,表哥對于自己的“遭遇”,也算是習慣了,于是隻好一路上被扛到了陸家的老宅的門口。
“我說老表,你可真有一把子力氣啊。”
到了門口之後,表哥終于平穩落地了,他一面拍了拍自己撲簌簌亂跳的小心肝兒,一面歎了口氣道。
小時候就可以被這位老表輕而易舉的舉了起來,現在還是可以被這位老表輕而易舉的學了起來,那麼我的這一身神膘,不是白長了嗎?表哥在心裡很不服氣的尋思着。
“好說,好說。”另一邊廂,陸卷倒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笑了笑道,笑納了對方的“贊美”。
“表哥,我們已經到家了,你給我講講誠哥的事吧。”寒暄過後,陸卷再一次的催促着表哥道。
“你這孩子,忙的什麼,慌腳雞似的,先進屋……”表哥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一面就掏鑰匙打算開門。
陸卷家裡的老宅的鑰匙,都是交給了這位表哥保管的,平日裡宅子的維護,也都委托給了他。
陸卷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一面擡眼看向了自家老宅的大門。
這一看之下,陸卷覺得自己的周身上下,竟然湧現出了一股寒意。
我這是穿書聊齋志異了嗎?陸卷心想。
陸卷他們家從村兒裡搬走好多年了,平時父母工作很忙,過年過節也沒有什麼時間回來,陸卷長大之後,時不時的會打發他自己回來看看,因為隻有他一身一口的關系,所以基本上都是住在表哥家裡,幾乎沒有回到過老宅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