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表哥這麼說,陸卷頗為得意的揚了揚臉。
“要說根基門第的話,反正你們家找誰都是向下兼容,倒也說得過去,就是這位宣總的性情……”表哥說到這裡,臉上呈現出了一種教科書般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停頓了一下。
陸卷:“……”
“他的性情,怎麼了嗎?”陸卷好奇的追問道。
“宣總的命挺苦的。”表哥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道。
“他們一家人原本和和美美的,誰知道在宣總很小的時候,父母出了意外去世了。
陸卷聽到這裡,不由得心裡一痛,直接放下了端着的飯碗。
作為一個有靈氣的演員,他是懂得共情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宣誠,這種共情的感受,比一般的角色理解,還要深刻許多。
“後來呢?”陸卷穩了穩心神,一面追問道。
“後來他倒是運氣不錯,被城裡來的遠房親戚收養了。”表哥說。
“可是小的時候遭到了這麼大的變故,性情難免會跟一般人不一樣一些,你沒有發現嗎?他是不怎麼搭理人的。”
陸卷點了點頭。
宣誠不喜歡與人交往,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他原本還以為陸卷不喜歡他,所以才會淡淡的,後來才發現,他是無差别的不怎麼喜歡全部人類。
原來他這樣的性格背後,還有着這麼一段令人傷心的往事。
陸卷想到這裡,難過得飯也吃不下了。
“咱就是說,你們家的情況還是挺特殊的,難免想要給你找一個各方面都六邊形的戰士吧,宣總的性格……真的能合适?”
就在陸卷有些黯然的放下了碗筷的時候,又聽到了表哥的聲音,這麼問他道。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我自己出來單幹。”陸卷說。
“啊?”表哥當時他就震驚了,除了發出一聲類似于鴨子叫的“啊”之外,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應了。
“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的,我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都沒有得不到的。”陸卷想了想說。
“小狗,我有的時候真是搞不懂你。”表哥拍了拍自己被老表吓得撲簌簌亂跳的小心肝兒,歎了口氣道。
“不說這個了,我覺得誠哥好可憐。”陸卷也跟着表哥的狀态歎了口氣道。
——
在知道了宣誠的身世之後,陸卷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好。
在天還是蒙蒙亮,都沒有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陸卷就一個鯉魚打挺,從自己的床上蹦跶了起來。
他悄咪咪的來到了堂屋裡,隔着一整個兒的穿堂,都可以隐隐約約的聽到表哥打呼噜的聲音。
陸卷:“……”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以來,表嫂是怎麼忍下來的,陸卷在心裡吐了個槽兒道。
陸卷拾掇好了自己,來到了場院裡,就看見大黃早就在門口歡呼雀躍的等待着自己了。
“大黃!”陸卷悄聲喊了一聲,覺得自己被治愈了。
還是大黃靠譜,知道在這裡等我,陸卷心想。
他有點兒懷疑山裡的雞場事實上是大黃在管理的,畢竟他看上去,比表哥更像是一位精力充沛的管理者。
“走吧,我們去保護誠哥。”陸卷牽起了大黃,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結果一開門,陸卷就愣住了。
因為外面的能見度很低,幾乎到了大霧彌漫的程度。
“下了這麼大的霧啊。”陸卷驚歎道。
他雖然有的時候會回村裡來,但是卻是個實打實的城裡孩子,很少能夠見到這麼濃重的山霧的,這一次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這種天氣,誠哥應該不會出來跑步了吧?”陸卷心想。
然而他還是決定踐行自己的諾言,不管對方有沒有出來,隻要他提出來了給宣誠保駕護航,就要說到做到,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做派。
陸卷想到這裡,于是豪氣幹雲的牽着大黃就出發了。
結果剛剛走出去幾步,陸卷就滑倒了。
相比之下,大黃倒是穩穩的還在走着,就形成了一種狗拉爬犁的場景,除了陸卷的屁/股之外,現場沒有任何一隻動物受到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