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卷:“……”
好消息,我終于可以在網絡短劇裡獨當一面了。
壞消息,我演的是反派,陸卷在心裡吐槽兒道。
怪不得這位短劇導演一看到我,就直接拍闆兒了要過來找我演戲呢,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陸卷想到這裡,不由得無語問蒼天。
“小老弟,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對你非常滿意,你簡直跟我想象之中的那種深山老林裡的妖怪看上去一模一樣,連化妝都省了。”
短劇導演不知道陸卷此時此刻已經心如死灰,還在那裡一頓輸出猛如虎,叨叨叨,叨叨叨的說。
你最好慶幸一下,我不是真的妖怪,要不然我把你們都吃了,陸卷在心裡發狠道。
不過他看了看短劇導演那個皮球一樣的身材,就覺得自己即使是成精了也不會吃他的。
要注意食品衛生安全,陸卷心想。
陸卷雖然在心裡逗了個悶子,不過他還是很珍惜這次機會的,于是還是耐着性子,把這些千裡迢迢前來“投奔”自己的同事們,領到了自己的家中。
“哇!”
剛剛走到了陸卷的家門口,還沒有進去的時候,短劇導演就忍不住在大門口“哇”了一聲,一驚一乍的,倒是很有文藝工作者那種特有的神經質的氣質,就是不知道這股瘋瘋癫癫的勁兒能不能順利的轉化為生産力就是了。
“導演,怎麼了嗎?”陸卷問道。
“這個大門真的很有古風啊。”短劇導演歎為觀止的說。
“美中不足的就是上面的那幅春聯太新了,如果是那種好多年都沒有更換的春聯兒,斑駁陸離到了一種幾乎看不見的淡淡的粉色的話,就會很有我們要拍的那部短劇的氛圍感了。”短劇導演說到這裡,似乎是頗為遺憾似的歎了口氣道。
陸卷:“……”
你早說啊,陸卷心想,你早說的話我又何必廢了一天的功夫,專門把那副褪了色的春聯給鏟了下來呢?
陸卷甚至覺得,自己這麼多天以來的開荒工作全都白做了,早知道還不如讓短劇導演來欣賞一下他們家荒煙蔓草的狀态下,那種“原汁原味”的“美感”。
“導演,我們進去吧。”陸卷一面在心裡遺憾,一面又把短劇導演一行人往裡讓。
結果剛一進門,短劇導演再一次的驚呼了起來,呈現出了一種教科書級别的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現。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四合院嗎?愛了愛了!”短劇導演說。
如果不是他在短視頻網站裡屬于頭部創作者,作品也都是實打實的看得見的關系,陸卷真的覺得,這人真的是個導演嗎?為什麼總是一驚一乍的呢。
不過他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創作者,思維必須每時每刻都保持活躍的狀态,這位短劇導演一驚一乍的,恐怕是想要保持這種“迷狂”的狀态,也未可知。
“其實也不算是真正的四合院。”陸卷笑道。
“我回來的時候因為隻有自己一個人住,所以隻是把堂屋和西廂房收拾出來了,這會兒聽說你們來,又拾掇了一下東廂的幾間房子。”陸卷說。
“夠用的,夠用的!我們就幾個人,而且不拾掇的話更好,還能直接當作鬼宅!”短劇導演聽聞此言,反而非常興奮的脫口而出道。
這位導演,應該說他心直口快呢,還是口無遮攔呢?陸卷心想,把我住的地方叫做鬼宅,那我豈不成了鬼,我是魔鬼嗎?
我是魔鬼的話,誠哥就是天使了,陸卷在心裡對比了一下自己和宣誠此時此刻的顔值,然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這樣也好,畢竟在有些魔幻小說裡,魔鬼和天使還是官配呢,陸卷心想。
還不等陸卷不平則鳴,另一邊廂,一行人就已經不約而同的注意到了堂屋裡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不由得眼睛都直了,看上去确實是一路上舟車勞頓,已經餓成了餓狼傳說。
“導演,你們走了半天的路,一定餓了吧?要不,先吃飯?”陸卷于是就坡兒下驢的提出了這樣的建議道,免得三個人在那裡蒼蠅搓手,再搓出火花來,可就難辦了,畢竟老房子着火,可是很難救的。
“好兄弟!夠意思!”導演和兩個男女主似乎就等着陸卷的一聲令下,動作十分麻利地紛紛入席,看樣子是做好了姿勢,隻等主人家一動筷子,馬上就打開裡外套間兒,撩開前後槽牙,上演一出風卷殘雲的戲碼兒,成功的讓陸卷覺得,如果此時此刻,在村兒裡吃席的話,這些外鄉人甚至可以在一群拿着塑料袋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四大爺的人群之間,成功的殺出一條血路,拔得頭籌。
陸卷:“……”
外界不是都說我們娛樂圈裡,隻要是個演員就過得十分的光鮮亮麗嗎?我真應該讓大家看看這幾個人的嘴臉,認清楚他們的真面目,陸卷心中吐槽兒。
“大家都不要客氣,吃好喝好,喝好吃好。”見衆人一副随時都可以投入“戰鬥”的狀态,陸卷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在進行了簡短的發言之後,就很有地主之宜的舉起了自己的筷子。
在他舉起筷子與此同時的一瞬間,另外三雙筷子也刀光劍影的行動了起來,速度快到了幾乎可以在陸卷的眼前産生殘影的程度。
這些人以前是拍武打片的嗎?陸卷看着眼前的殘影,心中隻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八個打字。
另一邊廂,大約是餓了的緣故,短劇導演覺得陸卷家裡的哪一道菜都特别好吃。
就拿他面前的這盤白切雞來說吧。
這些年,短劇導演走南闖北的拍戲,也去到了不少地方,這種家常菜級别的白切雞,他也算是吃過見過的。
然而此時此刻短劇導演卻覺得,他這一輩子吃過的所有的白切雞,都不如眼前的這一刀這麼的鮮美可口。
别的不說,就沖着他現在正在較勁的這隻雞腿上,雞皮和雞肉相連的部分上面的雞凍,短劇導演就可以确定,這隻雞至少是一年以上的走地雞了。
“黑猴兒,你從哪裡弄來的走地雞啊?”短劇導演啃完了一整隻雞腿之後,才堪堪的騰出嘴來,問陸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