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誠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覺得會不會是自己記錯了?原本就畫了兩個小人呢。
然而他仔細看了看之後,又覺得哪裡不對。
因為這兩個小人無論是從筆畫,還是從繪畫的材質,似乎都昭示着,他們并不是出自同一位“畫家”之手。
宣誠:“……”
“這裡還有一個小人兒。”就在宣誠陷入了沉思的時候,又聽到了陸卷的聲音,這樣說道。
“嗯,我也看見了。”宣誠點了點頭道。
“不過我有點想不起來,這個小人兒是不是我畫的,我覺得應該不是我畫的。”宣誠想了想說,他的話也沒有說死,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記憶上出現了什麼偏差,也是有的。
“你說的對,這個小人兒不是你畫的。”相對于宣城語氣之中的懷疑,另一邊廂,陸卷的語氣倒是非常笃定的點了點頭道。
宣誠:“?”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呢?”宣誠不解的問道。
“這個小人兒肯定不是你畫的,因為這個小人兒是我畫的,我現在終于想起來了。”陸卷笑道。
宣誠:“……”
“這個小人是你畫的?”宣誠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
他對于這種命運級别的巧合,向來是不太相信的,因為宣誠覺得,在自己的生活之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命運級别的巧合,尤其是正向的。
“嗯,是啊,如果今天不來的話,我還想不起來呢。”相對于宣誠的凝重,陸卷倒是輕松愉快的笑了起來道。
“我小的時候,來到這個山洞裡,看到過這幅畫。”陸卷一面這麼說着,一面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在岩壁上摸索着。
“我那個時候還在想,這個孩子是誰呢?他看上去有點孤單的樣子,總是一個人在那裡看電視,不如我把自己也畫下來陪一陪他吧。”陸卷笑道。
宣誠:“……”
聽到陸卷的故事,宣誠忍不住深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在陸卷的角度看上去,竟然有一種穿越時空的即視感。
對于一般人來說,這一眼的含金量可能是有一點沉重的,不過陸卷倒是不在乎。
陸卷自認為自己的人生還是相當強悍的,以至于什麼樣的沉重,他都可以接的住。
“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的這個山洞,畫下了這個小人兒嗎?”
在一段相當漫長的沉默之後,宣誠終于開了腔,問陸卷道。
“我不記得了。”陸卷就很實誠的搖了搖頭。
“不過我知道,我畫的這個小人兒,肯定是在你畫的這個小人兒之後。”陸卷笑道。
“我當時隻是想陪陪你而已。”陸卷說。
陸卷的這個說法,讓宣誠再一次的意識到了一種非常強烈的宿命感。
仿佛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注定了要認識彼此的一樣。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誠哥的時候就覺得很親切,有一種特别想認識你的沖動。”
就在宣誠這麼想着的時候,另一邊廂,陸卷已經把他的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宣誠沒有再說些什麼,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對于陸卷的話做出了一個正面的回應。
臨走的時候,宣誠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自己當年畫下的那幅圖畫。
而在這之前,陸卷早就已經拍了無數張了。
——
從山裡遊玩回來,陸卷剛剛到家,就接到了來自于短劇導演的電話。
雖然劇組已經離開了村裡一段日子了,但是他們還是保持着聯系的。
尤其是短劇導演,之前臨走的時候,就在那裡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會給陸卷找到一條發家緻富的新路子的。
這會兒,短劇導演就來兌現自己畫出的大餅了。
“黑猴兒!最近忙嗎?算了,我就多餘問你,你肯定不忙吧。”短劇導演剛剛被接通了電話,就喜氣洋洋的一頓輸出猛如虎道。
陸卷:“……”
什麼叫做我肯定不忙吧,陸卷心想,覺得短劇導演這是已經算準了還是沒有人找自己拍戲是吧?當然了,他說的也是個理,陸卷想到這裡,不由得在内心深處發出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