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結局一、格格的馴犬手冊
既然是你制作的毒藥,那麼你也能随時制作出解藥,這慢性毒藥放在你手裡,就像是随時能牽制住全慶的鎖鍊。
既然能獲得這樣的權力,何樂而不為呢?
後來起義軍持續襲擊京城,但經常有陸安歌這個骁勇善戰又足智多謀的領頭人,兩方拉鋸不下。
一直待在起義軍中的你,已經默認了将軍夫人這個身份,但礙于他們一位是義兄,因為是你的心上人,所以你一直沒有出面幹擾是非。
直到有一天全慶倒在了對峙的戰場之上,他的心腹拼盡全力才把他救回來,也因此折損了好幾位将領。全慶被放在你的床上,這些日子來他對你的喜愛大家有目共睹,現在全慶昏倒,你成了這支隊伍最能說得上話的人。
“将軍應該是在戰場上中了毒,京城之人果然卑鄙狡詐。”
你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這可怎麼辦啊夫人?”将領們都十分着急,畢竟如果沒了全慶這個領頭羊,他們起義軍将會是一盤散沙。
“你們還想繼續和京城的人糾纏下去嗎?”你沉聲問。
這場戰争足足持續了大半年,起義軍攻不進京城,京城也完全沒辦法剿滅起義軍,再這麼下去洗衣機很快就會彈盡糧絕,完全熬不過京城。
“我想回鄉了……”
“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天天都在死弟兄,再這麼下去我們能平安活着回江南的還剩幾個?”
“回江南……”
提起了家鄉,原本就有些渙散的軍心更加不穩,你默默照顧着床上昏迷的全慶,然後暗中讓烏蘭關注起義軍的動向,然後再加引導。
果不其然,在全慶昏迷的這兩天時間裡,起義軍已經開始出現逃兵。當第一批逃兵被壓到你的眼前時,你卻沒有大加斥資,而是溫和詢問:“你們是想加了嗎?”
跪在地上的士兵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夥子,原本他以為等待自己的是處決,沒想到将軍夫人居然能體諒自己的心情,頓時涕泗橫流。
“我、我真的隻是想家了而已,我不想死!我家裡還有爹娘,還有小妹,我要是死在這裡,他們怎麼辦啊?”
士兵聲淚俱下地哭訴着所有經過,包括他在内的許多起義軍也都隻是普通的民衆,實在受不了京城達官貴人的剝削才起義,現在戰争陷入僵局,甚至每天都在私人,他們自然不敢繼續跟着起義軍。
你坐在上首,目光一一章全慶的心腹臉上掃過,果不其然,他們臉上也出現了動搖的情緒。
“戰争持續不下,諸位怎麼看?”
将領們沉默。
“京城我們怕是攻不進去了,眼下隻有退守江南,保衛江南這一畝三分地,所以我提議南下占據江南割地為王,諸位可有異議?”
還沒等到那些将領回應,床上被你為了點解藥的全慶悠悠轉醒,開口:“……雪娘,什麼割地為王?”
将軍醒來,那些原本猶豫的将領紛紛看向他,指着他給出個決策,他卻隻是目不轉睛的看向你。
你強裝鎮定:“現在的形勢對我們非但無利,還會折損我們的人,全慶,我的提議是下江南割地為王,與京城對江而治,你覺得呢?”
全慶一臉虛弱,但看向你的眼神卻飽含着複雜的感情,他問:“你真是這麼覺得的嗎?”
你點頭。
“好。”他說。
将領們得了命令,立刻開始準備撤退,所有人離開後,你提起來的心放回了肚子裡,也收回了藏在袖中的毒藥,隻是單純給他喂了點熱水。
他忽而一笑,問:“雪娘,我們是不是已經算做夫妻了?”
你握着杯子的手一頓,突然想起自己的批命。
“全慶,你應該知道兵部尚書暴亡的事情。”你将杯子慢慢放在桌上,“我不想瞞你,阿瑪将我嫁給兵部尚書不是為了聯姻,而是為了給義兄奪取兵權。天師批命,說我克夫,嫁誰誰死。 ”
全慶笑了:“那又如何?雪娘你别想騙我,兵部尚書不是陸安歌殺的嗎?”
你羽睫輕顫,“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很多,往後我可以一一告訴你,現在我想說的是,無論天師批命如何,你都将會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笑着笑着,唇角突然溢出一絲黑血,你慌亂伸出手帕替他擦幹,心裡又酸又澀。
但你從不後悔下毒。
你們帶着起義軍回到江南,作為親王府的哥哥,你幾乎沒有離開過京城,唯一一次下江南還在半路上就被全慶給擄走了,所以這是你第一次到江南。
興許是因為起義軍發源于江南,江南很早就擺脫了當地豪紳的壓迫,百姓的糧食也還足夠溫飽。煙雨小鎮和水路船隻與你在書中看到的分毫不差,全慶一臉蒼白的帶着你從街頭逛到街尾,鎮子上的人好像都認識他。
“陳姐那家的衣裳最好,雪娘,我們去裁一套新的婚服吧。”全慶說。
你将手放在他的手心,歪頭說:“你還真是不怕死。”
全慶笑:“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呃!”
全慶笑得更開朗了,捂着自己被打紅的臉追在你身後,邊追邊說:“雪娘手好快啊,要不要另一邊也來一巴掌?”
你站住腳轉身,面露不耐:“全慶,你應該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即便如此你還要招惹我嗎?”
全慶嘴角一僵,聲音低落下去。
“雪娘,怎麼突然提這個。”
“如何?提不得嗎?不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捆綁我,全慶,下江南雖然是我的提議,但其實你一開始也有這個打算吧,隻是想通過我之口來展現退縮之意,堵住悠悠之口。”
你捋了捋剛才逛街而有些散亂的額發,笑了:“我們現在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要是真想找死,那我陪你。”
你和全慶進入了他推薦的那家裁縫店,裁縫店的老闆是位溫柔和善的女子,做出來的嫁衣也确實合身。
宅院裡紅綢滿天,在起義軍和烏蘭的注視下你和全慶拜了堂,你心中的空隙被填滿,雖然喜悅,但更多的是擔憂,直到第二天你發現全慶你沒有離奇暴斃,你才松了口氣。
難道那天師真是個騙子,兵部尚書之死也隻是因為陸安歌?
全慶樂颠颠又抱着你親了一口,周圍的所有人都已經默認了他的臉色蒼白,都以為他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舊傷。隻有你知道,他身上的毒從來都沒解開過,需要你每半個月為一次解藥。
如果換做是你,把自己的命運放在别人手裡,你肯定不同意,偏偏全慶依舊整天對着你親個不停,好像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傻子。”你說。
全慶:“再傻也是你相公。”
你樂不可支,賞了他一腳,周圍的兄弟夥起哄要你再來一腳。
“可别你們一個個的,都看熱鬧不嫌事大!有媳婦兒了嗎就在這裡破壞我的家庭和睦!”
全慶到處趕人,起義軍的兄弟夥最終還是散開了,等到你們真想親熱時,那中年軍師敲響了的房門。
“将軍、夫人,烏蘭失蹤了。”
烏蘭被陸安歌帶走了,要求你必須回到京城,他已經知道在江南發生的所有事,包括你嫁給全慶的事實。
你冷笑一聲:“他敢抓走烏蘭,是還嫌自己活的不夠短嗎?”
雖然烏蘭的身份擺在那裡,那你知道烏蘭身上其實藏着很多秘密,如果她想,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帶走陸安歌。但凡事必有萬一,你也不想烏蘭受到傷害,于是你看像全慶。
全慶扯唇一笑:“雖然我很讨厭那個什麼烏蘭,但是如果雪娘你想救,那我們就去救。”
你們帶着幾個心腹揮鞭北上,隻是在北上的過程中,你卻發現全慶的狀态有些不對勁。你曾多次在夜晚為他把脈,發現自己下的毒并沒有異常,盡管如此,你心中仍舊不安。
陸安歌給你的毒藥你隻在最初用過一次,後面給全慶下的藥大多是你精心調配不會損傷他身體的藥,畢竟要把人捏在手裡你才能安心。
這是阿瑪從小到大對你的叮囑。
“雪娘,不用擔心,隻是有些累。”全慶說。
你卻心神一震。
從認識到現在全慶從來沒說過一次累,現在他卻躺在你懷裡說累,要麼是他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要麼是他現在的精神防線已經全面崩潰。
無論是哪種原因,都令你有些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