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哈……被推入水中……”
“滅口!滅口!!!”
士兵戰死沙場,其家人能領一份戰王府襲擊,偏偏有那麼一群人竟連這份撫恤金也不願給,便是殺人也要貪污下這份錢财。
一個士兵,一份撫恤金,一位被推入滾滾河水的母親……
白馬再次陷入癫狂,你一張符箓拍在它身上,它的動作逐漸遲緩。很快,在你的符箓作用下,它慢慢平靜了下來,用空洞的眼眶平靜地注視着你。
“恢複正常了嗎?”
“吾……清醒了。”
“那我送你走?”
“不……女道長,你的因果,不清。”
“現在是我在收你。”你提醒,“不過你想說,我便聽着。”
骷髅馬慢慢趴在地上,身上的骨頭叮當作響,你也盤腿坐下,聽它最後的話。
“吾不知。”白馬說。
你握住劍向給它一劍,又聽它說:“國師……見過。”
“你和吾,是一樣。戰場……不同。”
“鬼門。”
它的怨氣逐漸散去,能吐出的字句也含糊不清,你有些沒理解到它的意思,但以免浪費時間,還是沒有開口打斷。
“鬼門大開……鬼王,要來了。”
“國師……阻止你們,他,你,很好。”
“吾亦,很好。”
骷髅架子轟然倒塌,白骨逐漸化為飛灰,一陣風伴着黃沙把它吹走,消散在了天地間。
夏行戰場遺迹徹底恢複,隻是英靈不再,故土仍存。
你站在蒼茫黃沙間,突然有些孤獨,不過想到白馬臨走前說的鬼王,你突然感覺到胸口傳來心悸。
不對!
什麼鬼王?
為何你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不對,這戰場不對勁。
你開始在夏行戰場的遺迹搜尋,企圖尋找讓你心悸的東西,最終在一樹枯死的樹前停下。
落花飛絮的季節,這棵樹卻枯死在黃沙邊緣,仿佛完全與世界隔絕,你更加笃定了它的詭異,于是伸出手觸碰——
“咔——”
你倏然從黃沙之地來到嚴寒的雪山,那棵樹搖動一下,竟緩緩長出新芽。
你後退一步,樹枝卻圈住你的腳腕把你往前拉。
“别走。”有人說。
你停下回頭,發現是個穿着紅白道服的青年,青年眉眼含笑眼神溫柔,那張漂亮的臉讓你眼熟無比。
“星兒?”你疑惑歪頭。
束星不過十六歲,這青年分明已經二十出頭,但他的樣貌和束星沒差多少。
難道是兄弟?
“是我,阿姐。”
他叫你……阿姐?
而不是師姐。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束星笑着說:“當然是為了等你。我在這裡發現了一棵很有意思的樹,來。”
他向你招手,你腳腕上的樹枝也随之松開,你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向前還是後退,那青年也沒有逼迫你做出選擇,而是轉頭看向依舊在緩緩生長的樹。
樹上已經結出了紅色花苞,嬌豔欲滴的顔色在雪地之間格為耀眼。
“阿姐,我阻止戰争的方式,大多是從源頭解決,這棵樹生長在這裡已經上千年,與你相伴相生,倘若有一日你知他必會為禍世間,你會不會現在就砍了他?”
你被他的話語吸引注意,竟放下戒心認真思考片刻,回答:“即便知道結局早已注定,也不能抹消必經的過程,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過程是好是壞,但選擇權,最好還是交由他自己吧。”
青年長歎一口氣,就像你的眼神悲傷而又欣慰。
“阿姐,我明白了,我送你走。”
你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已經回到了那黃沙漫天的夏行戰場。
恍如做了一個經年的夢,醒來卻一無所知。
但現在并不是調查這件事的時機,你從白馬那裡得知鬼王即将現世,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必須立刻趕回國師府通知衆人。
鬼王……
據你所知,現在尚且存活的隻有西南方向的那位,而西南方向剛好就是鬼門結界所在之地。
這世道……怕是又要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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