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回來了。”蕭承景人還沒進屋,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在油煙機轟轟的聲音中,越時序聽到了門口傳來的細微動靜,他将火調到最小接着轉身走出廚房。
蕭承景正抱着一大包菜艱難地開門,他的狗閨女倒是懂事,還在幫忙拉門。
越時序走上前接過蕭承景手中的袋子朝着餐廳走去。
蕭承景跟在後面帶着自己的閨女快速進門。
“你已經開始做了啊?”蕭承景看着廚房中正在燒火的鍋,對着越時序喊道。
“看你冰箱裡還有些食材,我就拿出來先做了。”越時序說着返回廚房關掉火,頭都沒擡直接吩咐站在廚房門口的蕭承景,“洗個碟子給我。”
“哦。”蕭承景十分狗腿的跑進廚房連洗了幾個盤子。
“你先出去吧。”越時序把盛好菜的盤子遞給蕭承景,“我再做個蔬菜我們就吃飯。”
“好。”
所有菜做好後,越時序坐在了餐桌前。
蕭承景坐在越時序的對面一動不敢動,連筷子都沒拿。
“拿筷子吃飯啊。”越時序斜他一眼,“怎麼你吃飯前還要祈禱啊。”
“不是。”蕭承景默默拿起筷子,偷瞟着對面的人。
“哥,你跟我說實話。爸媽是不是讓你來把我綁回去的。”
越時序沒看他,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在趕飛機唯一吃過的食物還是飛機上的便當,現在胃子裡空得都能聽到水在晃動,實在沒什麼力氣再來說教蕭承景。
“先吃飯。”冷冰冰的一句。
見狀,蕭承景也不敢多說話,隻好夾起面前的菜默默地吃了起來。
一旁的公主搖着尾巴跑到他的身側想要蹭他,他伸出一隻手在桌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示意它不要搗亂。
被制止的公主,尾巴瞬間塌了下去,仰着的腦袋也錘了下去,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飯盆前。
蕭承景可不敢放下手中的碗去哄着自己不高興的閨女,在這個家中,他最怕的就是他這個哥哥。
從小到大,他都覺得自己和越時序沒有公共話題。
一頓飯下來,越時序吃得心情舒暢,蕭承景卻是心驚膽戰,惴惴不安。
“吃飽了嗎?”越時序放下碗筷看向對面的人。
“吃飽了。”蕭承景也放下手中的碗筷。
“行吃飽了,那就來談談你的事情。”越時序順手将面前餐盤移動到桌子的一遍,把倆人面前的那一塊空了出來。
他臉上表情嚴肅,看不出任何情緒。
“哥,你不用來勸我了。”蕭承景像是下定決心坦言道:“我已經決定好要去組建樂隊了。”
越時序擡眼看他,鄭重其事地問:“你是真的想要做音樂這方面嗎?”
蕭承景堅定地點了點頭,“對。”
越時序見狀也認真起來,“蕭承景你現在20歲了,是個成年人。”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要為自己的未來承擔後果。”
“我并不反對你想要去組建樂隊,這是你人生選擇的自由,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深思熟慮。”
“我已經認真考慮過了。”蕭承景打斷他的話。
越時序停下來打量着蕭承景,他和蕭承景相差八歲,在蕭承景上小學的時候,他就已經一個人出國讀書了。
倆人相處的時間也隻是每年春節時期,偶爾兩人也會在手機聊些,但也都是蕭承景詢問自己一些學業上的問題。
因此在得知蕭承景叛逆要退學時,越時序的第一反應是詫異。
接着是和父母一樣覺得可笑,20的人竟然還進入了叛逆期。
但是看着眼前的弟弟,越時序覺得自己好像錯了。
片刻後他才開口道:“好,那我問你。”
“你對樂隊的後續發展有清晰的規劃嗎?”
“當然有。”蕭承景拿出了手機,開始一一講解自己對于樂隊的規劃,從成員的組建到後續的市場定位,每一項蕭承景都寫好了總結規劃。
這些加起來足足三十五頁,甚至趕上了一篇完美的商業企劃書。
再把手裡的東西全都說完後,蕭承景看着越時序有些不确定地問:“哥,你會支持我嗎?”
越時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一句,“你想好怎麼過爸媽那關了嗎?”
越時序的父母雖然很開明,但也畢竟是上一輩人的思想,他們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讀着國外頂尖學校的頂尖專業,某天突然回來說自己要退學,去做一個所有父母那輩都覺得是個不務正業的行業。
這已經超出他們能接受的範圍了。
蕭承景沒說話。
他要是想好了就不會自己一個人偷偷回國了。
“如果你想和平的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我給你提供一個方法。”越時序出聲。
“什麼方法?”蕭承景問。
“你可以緩和一些。”越時序提供了一個新思路,“選擇休學組建樂隊吧。”
“給爸媽和你自己都留一個餘地。”
萬一蕭承景的樂隊做不下還可以繼續自己的學業,當然他希望他可以做下去。
越時序見蕭承景還是沒有說話,于是繼續說服:“既然已經準備掀房頂了,那要求開個窗,我想爸媽他們會同意的。”
話畢他靜靜看着蕭承景等待他的答複。
須臾後,蕭承景給出了回答,“我知道怎麼做了。”
“嗯。”越時序瞥他一眼,說道:“過倆天去瑞士和爸媽好好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