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皇宮内，殿門外，周宦官不緊不慢地走出，對衛恩道：“衛二郎，您請吧！”

衛恩踏入了殿門，來到武皇後面前，對她叉手唱了個喏，又道：“皇後殿下，别來無恙！”

武皇後身旁是那榮國夫人，此外殿内再無旁人。隻聽武皇後對衛恩說：“免禮。櫻奴……死了？”

衛恩的雙眼瞬間多出了一層水。他按捺着心痛之苦，回武皇後道：“是……”

武皇後低頭，面露哀色，榮國夫人臉上亦有悲色。

武皇後雖已聞周宦官禀報衛恩滿頭白發，但見到衛恩這副模樣，仍忍不住問他：“你這白發，是因何而來？”

衛恩低着頭，雙眼悲傷，他輕輕回答：“櫻奴走後……有的……”

武皇後歎了口氣，說：“如今，櫻奴走了，我們的約定已自動解除，想來你是有求于我。說吧，有何事？”

衛恩對武皇後叉手而言：“求二位告知衛恩，櫻奴幼年之事。”

武皇後一驚，問他道：“你就為了問這個？”

“是。”衛恩堅定道。

“她沒告訴過你嗎？”

衛恩含淚回答：“沒有……”

“想來，櫻奴也不會告訴你的。她那麼要強的性子，又那麼在意你……”

衛恩聞得武皇後最後這一句，已然淚下，連心狠手辣的武皇後，都瞧得比他明白，而他……

“那求皇後殿下……告訴衛恩。”衛恩依舊叉着手，“衛恩曾問過妙芝，妙芝隻知曉她入宮後的情景，對櫻奴的許多事兒，也是道聽途說，所以衛恩想，也許皇後殿下和榮國夫人最清楚。”

武皇後點點頭：“是，除了我們母女，沒有人比她更知曉她的這段過往。按理，你欲知曉，本宮該告訴你，可櫻奴既不肯對你說，本宮說了，倒有違她意了。她既已去，本宮想留給她最後一點尊重。”

衛恩說道：“皇後殿下，按您所說，她是因要強，又在意衛恩，才不肯告訴衛恩，可衛恩也在意她，她之所以如此早逝，就是因……”他忽地哽咽起來，“因我夫婦二人有了心結，被他人利用算計了她，衛恩知人死不能複生，可衛恩想彌補這個遺憾，求皇後殿下……成全！”

武皇後和榮國夫人聞言，不禁詫異。武皇後問道：“櫻奴如此聰慧果敢，少說有本宮八分，怎會……”

衛恩的臉因痛苦而扭曲。

武皇後歎道：“罷了，本宮告訴你便是。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