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什麼意思?”
朝雨:“電子表情。”
祁彥:“哇。”
朝雨看着那個“哇”,帶入到祁彥那張稍顯正經的臉上,突然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
餐廳裡的為數不多的客人紛紛側目。
吃飯早餐後朝雨先回了趟家,她将手槍和昨天提前買好的速食放進背包,并帶上了藥以備不時之需。
她很快來到護衛隊,此時院門正敞開着,朝雨雙腳站在門外将頭伸進去左右看了一眼,在石桌旁看到祁彥正在微微彎腰擺弄一個麻袋,而昨天買的籠子已經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葉綏之昨天經曆了什麼,但看來籠子是成功安裝好了。
她伸手輕輕敲敲了門,等祁彥聽到動靜轉頭看她,她才笑着打招呼:“我來喽。”
祁彥失笑:“來了就進來,在那裡站着幹什麼。”
朝雨向他走去:“非請入内不太禮貌嘛,你在幹什麼?”
祁彥一直看着她走近,等她到跟前後才抻了抻麻袋:“整理陷阱需要的材料和工具。”
朝雨還不知道祁彥抓蛇的具體辦法是什麼,聞言便好奇地伸過腦袋:“是什麼啊?我能看看嘛。”
祁彥随手将麻袋撐開,隻見麻袋底部有一大摞由粗麻繩編成的網,還有一根一米多長手臂粗木棍,棍旁邊還放着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看不見裡面裝着什麼。
朝雨剛要問那個塑料袋,魯達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手上拿着個黑色腰包,是祁彥的槍。
“祁大哥,東西給你拿來了。”他擡頭看見朝雨也在,驚訝道:“呦!你怎麼來了?”
朝雨笑着擡手和他打個招呼,祁彥伸手接過腰包,淡定解釋:“她和我一起出去一趟,我們有點事兒要幹,你今天看着護衛隊,要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魯達好奇地看了那袋子好幾眼,猶豫一陣還是道:“祁大哥,你們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嗎?要不我也跟着去吧,好歹能搭把手。”
祁彥面不改色,默默将腰包戴好,并彎腰将麻袋嚴嚴實實地打了個結,他語氣輕松,仿佛隻是出門丢個垃圾:“去放個東西而已,不危險,别多想。”
随後,他也沒管魯達的反應,直接面不改色将麻袋單手拎了起來,然後徑直邁步向門外走去:“走吧,早去早回。”
朝雨連忙跟上。
護衛隊的位置離東門并不遠,隻有很短的一段路,但此時是上午九點多,正是主街熱鬧的時候,他們不可避免會碰到些閑逛的鎮民。
短短的一路上,幾乎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會和祁彥打個招呼,祁彥也都會禮貌回應,個别熱情的還會順勢問一句提着東西是要去幹什麼,祁彥就會神情鎮定地回答去森林裡一趟,順便帶新來的探索者認認路。
朝雨沒多說話,怕反而引人懷疑,進入花園後,兩人就沒再遇到人,他們順利穿過東門,進入叢林,并向更深處走去。
路上,朝雨嘗試拎起麻袋的另一頭,幫着祁彥一起拿,但祁彥動作迅速地将麻袋擡高然後換一隻手拿着,不讓朝雨碰到:“隻是看着大,裡面裝的東西都不重,我來就行了。”
朝雨又伸手去夠麻袋,反駁道:“再不重也是有分量的,我幫忙你多少能省點力。”
祁彥握住朝雨不斷撲騰的手臂不讓她拿,嘴角帶笑:“真不重,再說這裡的路本就難走,咱倆一起擡着有些地方就不好過了。”
因為姿勢,兩人此時離得很近,近到朝雨能夠清楚地看到祁彥深藍色眼眸中流動着的溫和笑意,能聞到祁彥身上幹淨又帶點清苦的木質香,較高的體溫順着祁彥的手掌傳遞到朝雨的手臂上,她忽然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向後退了退,順勢抽回了手,語調幹巴巴道:“噢,那……你要是累了的話,再給我。”
祁彥笑意加深了些,應了聲:“嗯,多謝。”
小插曲過後,兩人繼續往森林深處走,一路上沒遇到任何異常,很快他們就沿着之前的标記到達了遇到蛇怪的地點,這裡蛇怪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生物吃掉了。
兩人在周圍走了走,想找一個适合布置陷阱的地點,其實主要是祁彥在找,朝雨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她一直把槍握在手裡,負責警戒。就這麼走了一會,在他們到達一塊較為平坦的地方後,祁彥終于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并伸手在空中感受了下風向,此地的下風處立着一個兩人抱的大樹,枝葉繁茂,延伸到他們的頭頂,猶如一柄巨傘,祁彥比了比距離,然後确定道:“就在這吧。”
他将麻袋打開,開始往外掏東西,朝雨默默站在他身邊,留心聽着周圍的動靜,以防會有什麼東西會突然竄出來。
祁彥将網平攤在地面上,用周圍的落葉将它蓋起來,網兩邊的繩子蜿蜒在地上,一段距離後繞過頭頂的枝幹,延伸到樹後,然後祁彥拿出那個黑色的塑料袋打開,裡面是一隻已經死了的兔子。
看着祁彥布置,朝雨已經大緻明白了他要用的方法,此時看着被他放置在陷阱中間的兔子,突然想到了現世的一個梗。
她努力控制着想笑的表情,輕聲說了一句:“不要吃兔兔。”
聞言,祁彥動作明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