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拍賣錘落下,沉悶“咚”一聲,城東的 5047 号地成功被朵頤集團收入囊中。
一旁原本确認勝券在握的木有集團副董氣到臉色發青,他的對家也是最後赢家的朵頤集團項目經理則回之以溫和一笑。
副董扯了扯嘴周上下神經,勉強從牙縫裡扯出一絲皮笑肉不笑來,咕噜了一句恭賀。
侃侃維持住面子情,出門轉頭就把下屬一通亂罵。
朵頤經理見到才拐從角處出來的兩個人,嘴角快裂成東非大裂谷了。
他拍了拍賀嘉一的肩,樂呵地像彌勒佛:“賀總真是年少有為,這次多虧賀總慧眼如炬我們朵頤才沒有進木有集團的套裡。”
“您言重了,Yz 和朵頤既然合作,那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還望顧經理多照顧才是。”
賀嘉一身形勻稱,站在那更像春季時裝周的模特,倒不愧說上一句青年才俊。
經理眯着眼看了他幾秒,才大笑道:“那麼,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酒杯碰撞,叮咚一聲脆響,燈光霓彩斑駁,Yz 慶功宴所有人掩飾不住内心興奮與喜悅,掃光連日的陰霾盡情揮霍煩悶不在,放空思緒沉醉其中。
平日正經的職場精英們此時像他們畢業的狂歡會一樣,縱情聲色,打牌唱歌喝酒,氣氛到達最高潮。
“哎呦,輪到賀總了,來來來,一起喝一個啊賀總!”
他們準備的酒度數都不高,除了幾個老酒鬼帶着好酒自己小酌,隻喝幾杯醉不了人。
和朵頤合作的項目成了,大家都高興,恨不得把天扯下了一起慶祝,這些天的疲憊勞累一起算上,在歡呼雀躍裡一并全部消除。
尤其是借着酒精的餘力,就喜歡做些平常清醒時不敢做的事。比如,勸酒上司。
賀嘉一也不掃興,把面前的兩杯一飲而盡,對解景允比了個請的手勢。
殃及池魚的解景允無奈也把面前的兩杯喝光了。
“哎!賀總解總敞亮!我們接着來,下一個是誰來着?”
老何喝高了,連忙擺手:“饒過小的吧,行行好!真不行,再喝就得去馬路牙子上睡了。”
又瞥見桌上的雞尾酒,自顧自喝了一杯,先衆人一手:“我自罰一杯。”
衆人見狀也就不鬧他了,繼續扯着别人一起陷入這場限時狂歡。
不知道誰的手機一直響,可惜四周太吵徹底掩蓋住了,直到老何借口來躲酒才發現一直亮着的屏幕,上面顯示着“舒葉”二字,老何眯着眼心想這不老大手機嗎?
于是,他把電話接了:“喂,你好!”
“你好,賀嘉一呢?”對面聲音幹淨清澈,像還在讀書的學生。
這不會是老大親戚家的小孩吧?
老何喝得腦袋發蒙,暈暈糊糊地思忖半響,才緩緩理清話頭:“好像出去醒酒了,在外面。”
酒精不斷沖涮,老何飄在雲端上,把位置和房間号報過去,等了好久都沒聲,拿開一看,對面人給挂了。
“老何不厚道啊,躲這清淨來了。這要罰一杯。”見老何在這躲酒,同事走過來把人圍住。
“哎哎,别!饒了我……”
誰都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平常他們沒少被老何坑,這次機會難得可不能錯過。
“來都來了,喝一個啊!”
老何推脫不過,為了脫生隻好先喝一杯,誰料更多人擠了進來,一起起哄。
沒等他人反應過來,就被拉着又再次陷入新一輪的狂歡。
“刺啦——本台消息——刺啦——稱——刺啦——”出租車司機調了幾次,見還是沒有用,索性就不管了,直接關上,小聲罵了一句。
他瞧着後座的年輕人,生得俊秀,心裡暗想莫不是哪個大明星,但瞧着又不太像,畢竟他跑過許多影視基地,那些人都會戴上眼鏡口罩,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讓人認不出來最好。
“師傅,大概還有多久能到?”
“小夥子着急啊?放心,馬上就能到了。”
沈舒葉不再吭聲,司機說的确實沒錯,五分鐘之後他就到了門口 。
從人群中穿過第一層的吧台,再到電梯坐到三樓。
一出電梯,沈舒葉就在走廊遠處盡頭看見賀嘉一和另一個人,正在撐着護欄在交談。
賀嘉一無疑是被灌得最多的那幾個,他走出包廂,胳膊肘撐着護欄,簌簌的冷風一層層吹散酒氣,臉上泛的紅散去一點。
原本他是為尋一個清淨點的地出來,沒料到過一會這又來人,更巧的是那人認識賀嘉一。
他走過來,嘴裡叼着沒點的煙,左手虛撐着護欄,“賀總好久不見,聽說你最近事業風聲水起啊。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