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這個套路在各種藝術作品裡已經不新鮮了,席瑞爾。”
洛倫歎了口氣,想起了很多各式各樣不同身份搭配的伴侶演繹出的類似橋段。
比如雄蟲可能一開始不喜歡雌蟲,或者是對雌蟲存在過敏反應之類生理上的不适,但最後接觸得越多雙方就越容易跟對方趨同,關系也越來越密切。到最後修成正果。
“身為雄蟲如果不希望和一個雌蟲發展出關系,就根本不應該接受那個雌蟲所有的邀請。因為不管邀請的内容是什麼,本質都是接近。”
洛倫把手裡的杯子放回桌面,剩下沒喝完的小半杯水輕輕晃了一下,杯底碰在桌面上發出咔哒一聲輕響。
“需要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嗎?席瑞爾。也許我的家庭為我安排了引導者,也許是什麼誤解導緻你認為自己應當是我的引導者。但我不需要生活中突然多個雌蟲。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不太想繼續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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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倫閣下不喜歡太快的進展。”席瑞爾用完全不避着洛倫的音量說。“需要循序漸進,不能直接向洛倫閣下邀寵。”
“我們講話的内容好像一直不在同一個頻道上。”洛倫歎了口氣。“你可以當成我在拒絕你。原因就是——我不喜歡隻看流行劇的沒文化雌蟲。”
其實這話完全是一句刻闆印象,席瑞爾并沒有對流行劇或者其他體裁作品有什麼特别的偏好。洛倫故意要這麼說,其實也隻是想勸退席瑞爾。
席瑞爾被他講得笑了一下,絲毫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反而主動追問。“成為您的引導者……也需要跟您有精神上的交流嗎?”
他沒接着說下去,但這個疑問已經很明确。
他把自己看作是單純滿足洛倫需求的工具,所以也并沒對自己用作為伴侶的标準去衡量。
“那不然?”
以席瑞爾的眼光看,年輕時候的洛倫似乎還不怎麼委婉。他擰着眉頭仿佛真的很困擾的樣子,讓席瑞爾忍不住想伸手去撫平。
“好吧。”席瑞爾沖他露出一個飽含歉意的微笑。“如果您希望的話,我會去認真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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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不好騙,席瑞爾想。
他意識到自己來到了洛倫剛進成熟期的階段,第一反應就是要提前得到和他親密的機會。
但洛倫這個時候似乎還不認識自己。于是他借用這個較為古老的概念掩飾自己的身份,嘗試讓洛倫接受自己的突兀。
理論上來說這個時候他們之間的匹配度應當是很高的。洛倫不說對他多有好感,起碼潛意識裡不會太排斥。
而且得到一個“引導者”無論如何不是一件壞事。洛倫不需要對他支付什麼信息素作為安撫,也不需要精神力修整。他隻需要享受席瑞爾讓渡給他的操控權就夠了。
但實際上的洛倫看起來充滿戒備,話語帶刺,實在很難讓他在這件事上松口。
席瑞爾再怎麼對他的言行加上濾鏡,也很難說服自己這是在調情。
席瑞爾選擇性忽視了自己出現得太過突兀的事實。不過高級雌蟲性格都這樣,質疑什麼也不會質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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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倫閣下對我沒有欲望。也不希望我對他表現得太過親近。面對過分主動的态度,更傾向于嘲諷而不是順水推舟。”
席瑞爾在自己的終端上記筆記。“也許需要嘗試其他場景。”
場景上被他圈起來打了個問号,似乎還沒想好要争取什麼原本自己該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