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臨死反撲,你擋得住嗎?”
“還不投降,勉強留你個全屍。”
蒼祁沒有言語,隻是靜靜地看着他們,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很是享受。
“虞水眠,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拿下這魔頭。”
“好厚的臉皮。”景緣神魂恍惚,已經不大看得清東西,他憑借斷斷續續的聲音,拼湊出事情的始末。
剛才還說人家是仙門叛徒,現在又堂而皇之的改口,天帝那僞君子都做不出這種事。
蒼祁視線下移:“你還敢說?”
【别說了,再說你那一天的壽命也頂不住。】
景緣沉默了,這些天他悟出一個道理,他想死的時候死不成,但想活的時候很有可能真的會死。
兩個世界都是如此,專門和他對着幹。
“怎麼就不敢說?”刀影門的長老怒道,“你們怎麼還不動手,果真與這魔頭有關系。”
“等你求饒啊。”雲在青滿臉快意,回怼道,“等着給你們報仇呢。”
捏着劍鞘的指節早已泛白,每看那罩子一眼,他就多一分心煩意亂。
原來在這裡啊,原來這就是後手。
“虞水眠,你當真要認下你這同門的話?”
虞水眠目光一掃,上前一步:“我早就說過,擅闖者死。”
你自己耳背就怨不得别人。
而後,她與蒼祁對視一眼,寒劍出鞘,直指同道:“再往前一步,死!”
依舊是溫和的聲音,卻莫名穿透着死意,震懾住了前進的人群,一道道身影就這樣懸在空中。
見狀,江浩庭皺眉,正要飛身,被趕過來的小道士攔住:“你浮光宗這師姐有膽魄。”
二人糾纏在一起,江浩庭每走一步都能提前被這人盯死,故而怒道:“與你何幹?”
小道士答道:“不亂起來我如何救我師傅?”
“那同道相殘便是你樂意看到的嗎?”
“刀劍相向還算是同道嗎?”
江浩庭噎住,遲疑了一瞬,小道士乘機将他逼退。
“各大門派你争我奪,為求利益爾虞我詐的事還少嗎?你現在去真是為了同道嗎?”
……
眼見着光罩越來越像,邊緣揚起的塵土漫天飛舞,各大門派弟子不管不顧沖了上去。
“虞姑娘,卿本佳人……”
“你既執意如此,就休怪我們無情。”
“憑你區區一介女流,根本攔不住我們。”
虞水眠衣袂翩翩,絲毫不懼,手執寒光劍,于人群之中殺進殺出,刺骨的寒氣凝物成霜,數不清的冰人從空中掉落。碎裂在地。
景緣恢複了一些生氣,勉強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不能說話,隻能在心裡默默惋惜,怎麼沒算到他頭上,不然擊退人群的這個任務就要完成了。
“你……好歹毒的手法!”
各派弟子也不是吃素的,一部分火系的修士聚在一起,趁着虞水眠無暇顧及,齊齊對她出手。
烈火加身,護體靈氣被燒穿,虞水眠不得不分神用寒氣抵消烈火,強撐着踹下兩個冰人後,迅速向後撤去。
衆弟子見狀,将周身靈力全都輸入火系修士體内,熊熊火焰直逼着虞水眠而去,近乎要将她燒幹。
虞水眠咬牙,停下了後撤的腳步,不退反進,帶着火海沖進了人群,氣勢大漲,伴随着哀嚎聲,烤焦又淋濕的人棍再次被她踹了下去。
冰火相抵,靈力術法已經起不了太大作用,衆人這才意識到那句‘往前一步死’并非虛言。
但他們已無處可退,紛紛拿出武器,以命相搏。
“瘋女人,跟你拼了。”
虞水眠直接一劍把人劈暈了過去,腹背受敵,她不得已再次向後退去。
“不自量力,真以為那些弟子是吃素的嗎?”
“你這仙門叛徒,還不快讓你師姐投降。”
衆長老齊齊向出聲的刀影門長老看去,快别說了,以一敵百,打成四六分很驕傲嗎?早知道出山門前就給這些弟子分些法寶了。
雲在青沒有回話,他看向手中的劍,已經停止了轟鳴:“到時候了。”
說完,拔劍而出,一聲劍鳴響徹山脈,劍芒所過之處削鐵如泥。
囚天罩在劍鞘裡存在了多久,這道劍意就續存了多久。籠罩着星耀谷的光罩直接被抽出了一半的力量。
關鍵時刻,銀白光點自修士體内而出,彙聚成一朵白花的形狀,直面鋒芒,抵消了這緻命一擊。
碰撞出的靈壓朝四周散去,各派弟子抵抗不及,紛紛被掀翻下去。
“唉~~”
一聲歎息過後,一股無形的氣流探向即将碎裂的白花,卻被一團黑氣打了回去。
蒼祁奪回僅剩的數片花瓣,送進景緣的體内。
暖流再次滋養了身軀,景緣感覺自己有了力氣,掙紮着從蒼祁臂彎裡站起。
下一秒,各派長老身上的紅繩突然斷裂,糾纏的兩道黑霧閃回了蒼祁手中。
剝離的靈力突然回歸,諸位長老怒目圓睜,收回自己碎裂的法器,勢要同綁着他們的人打個你死我活。
虞水眠審時度勢,拽着剛收回大招的雲在青倒飛出數十米。
“蒼祁,交出這讨飯的乞丐,我們放你一條生路。”
“出路?”蒼祁嗤笑一聲,“你們有嗎?”
“你識相點放我們出去便會有。”
蒼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