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緣站在最前面,亮出一把大砍刀:“小小賊人,還不快束手就擒!”
呃……好像不對。
“大膽魔宮餘孽,膽敢來我刀影門撒野,掌門早就猜到你們要來,金庫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他一邊說一拿刀尖對準一個方向:“你們休想逃,還不快把那魔頭蒼祁的下落交出來!”
以上沒營養的威脅,反反複複持續了很久,刀山海把人推到一邊,廢話怎麼這麼多,是時候整治整治門裡說話的風氣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谷傾雪:“冰湖族人不是說世代不出極寒之地嗎?”
虞泊修那老東西所言不虛,地脈出世,連藏起來的過街老鼠都妄圖來分一杯羹。
谷傾雪氣息不穩:“我不是人。”
更不是冰湖族人。
天玄子含笑道:“你說了不算,違約就是違約。”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谷傾雪當即翻臉:“冰湖族不是後氏,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撐死。”
“大言不慚。”刀山海橫眉,第一次有人敢威脅到他刀影門的頭上,“偷了東西就好好躲在那不見光的地方,跑出來送死嗎?”
“偷?”谷傾雪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冷聲道:“你不配與我說話,換個活得久的來。”
話音剛落,一記刀光劈來,刀山海怒極:“狂妄小輩,敢這麼和我說話。”
谷傾雪一擡手炙熱的金光席卷而出,隻是一招,刀山海便被拍入了地下的深坑。
熱風還在席卷,暗影嶺一片寂靜,景緣目睹了刀山海被燒成焦炭的全程,當即扔下砍刀,跑去翻屍體。
“掌門,你可千萬要撐住啊,整個刀影門隻有你和老祖們聯系,快讓他們回來主持大局啊!”
景緣手裡的焦炭還有氣息,他一邊搖晃一邊堵住:“說什麼仙門一家,弟子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分明是趁着我刀影門内部空虛,聯合那幾個魔宮異族,先是拆寶庫,再是偷襲您,這是要滅了刀影門的萬年傳承啊!”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坤陽觀主聽到這一番胡言亂語,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仙門百家同氣連枝,容不得你挑撥離間!”
“被打的又不是你,你當然會這麼說了!”景緣的聲音都在顫抖,指着坤陽對峙,活脫脫一個義氣少年。
“自從你們來了暗影嶺,我刀影門就沒安生過,這次短短一天,十個金庫都被人掏了,連個桌子腿都沒給我們留下。”
“我門人死的死傷的傷,要是魔頭也就算了,可這全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仙門下的手,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見各派掌門一時無言,景緣又接着道:“怎麼不說話,心虛是不是?”
“刀影門弟子何在?”他滿臉憤懑,登高一呼。
“在!”
“在!”
“在!”
在一聲聲回應中,景緣又亮出一把更大的刀:“拔刀殺敵,一個不虧,兩個血賺,我刀影門的威嚴不容挑釁!”
“殺!!!”
“這幫陰險小人,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一個個隻敢在背後捅刀子,有本事當面打一場啊。”
這下好了,原本各派所剩不多的弟子全都打了起來,法器,符箓,巫蠱,靈獸滿天飛,比昨晚還亂的場面出現了。
罪魁禍首踩住廢墟裡要擡起的手,一根紅繩從他的手腕上飛出,緊緊綁住了燒焦的人臉。
區區傳音術,也敢在他面前顯擺,早知道這暗影嶺隻是個空殼子,他演都不想演,當場就給填平了。
看着天上被蒼祁和谷傾雪逼得無處可退的老頭,景緣悠閑的吹起了口哨。
等等,空殼子?
電光火石之間,他飛向空中,雷電擊打過全身,正好攔下了針對蒼祁的緻命一擊。
“噗——”
噴濺的鮮血浸滿了蒼祁的後背,景緣脫力,像之前的許多次那樣,爬在了蒼祁身上。
蒼祁怔愣了幾秒,抓住了景緣下落的雙手,他的耳畔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說好的,你要保住我的命……”
谷傾雪也被逼退,她的嘴角溢出鮮血:“他們是有備而來,你們快走,我來斷後。”
蒼祁皺眉:“不……”
景緣堵住他的嘴,豎起大拇指:“高風亮節,有機會我會給你報仇的。”
谷傾雪:“你們把月脈給冰湖族就行了。”
“不行。”景緣與蒼祁齊齊出聲。那是婁妩音的,他們做不了主。
谷傾雪早有準備,拎着雲在青就往景緣之前指的方向跑:“你們斷後。”
景緣挫敗,怎麼會有人翻臉比他還快。
蒼祁拖着兩個累贅,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神色自若的盯着遠方。
“師弟!”
遠處傳來一聲呼喊,谷傾雪手裡的人突然動了一下。
虞水眠閃身到衆人身前:“師弟怎麼了?把他給我。”
蒼祁:“……”
景緣:“……”
谷傾雪:“……”
各派掌門:“……”
虞水眠:“快把他給我!”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雲在青掙紮着擡起雙手,死死的拽住虞水眠的手腕:“師姐…”
“我在。”
“她會直接搶!”
演的很差,下次不要再演了。
虞水眠一驚,向後退去,一道火龍直逼她的門面。
蒼祁把人扔給谷傾雪,眼裡的輕蔑之意呼之而出:“虞泊修,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虞泊修改換面容:“我來接我的徒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