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日持久的撩撥與反撩撥之戰,終于在惠芷玉此時默默的點頭中落下帷幕。遊萬洲放下心中那塊大石——隻有天知道他剛才真的差點沒拽住脫缰野馬!天天被用火烤着,石人都能燒紅了,更何況他一個肉體凡胎。
懷裡的人點頭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沉默地抱着自己,乖巧無比。遊萬洲心頭一熱,擁着摸摸她的腦後,輕聲道:“被吓到了?”
惠芷玉搖了搖頭,“沒有,隻是覺得我好像把你惹急了。”
“你那樣挑逗,确實遭不住,”遊萬洲苦惱地吐了句苦水,“怎麼感覺每次都是我反應很大,你很鎮定的樣子呢。”
“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讓着我,”惠芷玉恢複精神就開始數落他,“你一讓,我就想試探你究竟能忍到何種程度。剛剛在我家那樣親近都沒事,結果現在就摸了一下你就發作了。”
“怎麼又成了我的不是?你自己數數挑逗我幾次了。剛才畢竟有趙姨在,現在在王府情況自然不同。更何況你那哪兒是摸一下,我這麼摸你一下你試試。”遊萬洲不服氣地反駁,緩慢松開手拉遠兩人距離。
這回惠芷玉沒再堅持要抱,她擡起目光看着遊萬洲,說:“那你來吧。”
房屋頓時陷入沉默,遊萬洲張了張口,又閉上嘴,經她這麼邀約,視線不由得移到她唇瓣上,看着水潤紅嫩,似乎……手感極好。
身體比思緒更快,回過神來時,他的手指已經撫在了她的唇瓣。雖然早已嘗過其滋味,可現在這樣看,不知是因她難得乖巧任自己撫弄,還是因自己方才被挑起的火氣未熄。遊萬洲拇指食指輕輕捏了一下,紅潤唇瓣就微微啟開,露出盈白的牙。
他又開始呼吸發亂,但這回不想再壓抑,于是勾起她的下颚與她交換一個吻。
分開時,惠芷玉重新勾住了他的脖頸,半眯着眸輕聲:“被這麼摸……真的很舒服。”
“别想了,你壓根沒準備好,”遊萬洲歎一聲,換了話,“一會兒我讓仆從安個新塌,就在旁邊,但你别半夜突發奇想,聽到了嗎?”
“看在你這麼難熬的份上,我也讓你一次吧。”惠芷玉趴在他肩頭笑着說。
隔着一條不寬的走廊,兩人去外室小間換了寝衣,回床榻卧好。入睡前他們互相交換着小話,從惠芷玉誇他騎馬奔來時俊朗,到遊萬洲感歎若非這惱人刺客他都想在惠宅小住。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直到口幹舌燥神思恍然,遊萬洲看了看窗外,正處月上中天,他趕緊翻身朝向惠芷玉道:“不行,我們得睡了,現在已經臨近子時,省得明日你又起不來。”
“幹正事我可從沒賴過床哦。”惠芷玉伸手往旁邊被窩摸索一通,剛碰到他手就被反握住,于是心滿意足不再言語。
盡管并非身體相擁,可呼吸伴在耳旁,也令人格外安然。遊萬洲閉上眼放空思緒,很快也去見了周公。
這是遊萬洲從客棧聽聞她遇刺以來,過得最安穩舒心的一夜。
次日一早,伴随着窗外幾聲細碎的燕鳴,遊萬洲掀開眼。隔壁就是安安的睡顔,他還是陪着賴了會床,才伸長胳膊搖了搖她的被:“安安,起來了,用完早膳我們還要辦正事去呢。”
被他這麼一晃,惠芷玉打了個呵欠,哼哼着緩了會,卷着被子坐起來,撓了撓眼睛說:“唔,我去梳洗。”遊萬洲飛快起身,把鞋子拿來讓她穿好,二人各自将侍女侍從提前備好的新衣換上。
早膳席間,遊萬洲跟她商量起自己今日的打算:“你堵的那處地道,既然當初在的時候沒見到過,說明很可能是敵方借着洞穴夾隙開鑿出來的産物。如此動作說不定會引起旁人注意,所以我打算讓人去打探這方面的消息。至于縣衙這邊,昨日我剛跟王縣尉說要剿匪,今日也正好去趟縣衙,将匪徒的情報掌握周全些。”
“地道畢竟是在我家石場,你與其找旁人瞎琢磨,不如讓我的人去問石場工人們呢。飛龍山寨的情報……你莫不是想找王縣尉問?”惠芷玉不贊成地皺了皺眉。
“也好,石場的消息就交給你的人。縣尉畢竟屬于敵方不可全信,我就讓人去曾經被劫掠過的村莊打聽吧。兩相比對更知真假,若這王縣尉當真蠢到用軍情來弄虛作假,那也算輕松得了他一個通敵的把柄。”遊萬洲快速敲定事項,見惠芷玉并無異議,兩人分别派出手下去傳達相關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