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還沒來人,被擄的幾個人就開始搭話了。
“狗.日的植物人,要不是咱們有肺人老祖宗,他們如今不過是一盤菜,現在倒好,他們成了人上人,咱們有肺人倒成了低等人了。”
天黑,附近也沒看到燈或者火把一類的東西,袁江南隻能憑借月光和聲音,還有白天對幾人的印象,推測出說話的應該是那個年紀偏大,嘴巴附近有顆大黑痣的男人。
黑痣男人的話引起其他幾人的共鳴。
“誰說不是,咱們祖宗幫他們當上了人,他們這群白眼狼,居然還記恨咱們,說什麼我們搞實驗把毒蟲毒藥研制出來了。
真是天地良心,那土裡長得大蘿蔔大白菜什麼的,難道不會生病,不會長蟲,怎麼他們成了人就說自己的病是咱們搞的。”
“說得是呀,真是好心沒好報,什麼植物人,獸人,鳥人的,個頂個的沒良心。”
“行了,抱怨這麼多有什麼用,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逃跑才是出路。”
雖然天黑,但這個聲音離她最近,袁江南一聽就知道剛剛開口的,是站在她旁邊那個身材最魁梧的男人。
他的聲音又急又大,聽起來就不好惹,他一發聲,大家逃跑的心思都浮出水面,不過一時沒人敢說話。
過了好一會,或許是黑夜給人勇氣,一個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弱弱地說道:
“怎麼逃?這裡可是巨夾村寨的老巢,聽說附近幾個寨子,就巨夾村的老大最恨有肺人,若是沒逃出去……”
“哼,膽小鬼。”魁梧男人一聲冷哼,“你也知道巨夾村老大最恨有肺人,你該不會以為留下來就可以活吧。”
“你們要走要留都随意,隻這一點,要是我跑的時候誰敢通風報信,我就算死,也在死之前殺了他。”
見大家都說不敢,魁梧男人大步向草叢中走去。
有了他帶頭,幾個膽大的人也随着他跨入草叢中,倒是那個最開始罵人的黑痣男人,一直站在原地踱來踱去。
袁江南看那幾個人的身影都快消失了,也提步想跟上去,卻被人拉住了胳膊,“别去,這是植物人在殺雞儆猴。”
栀子花的香味傳來,是那個身材矮小的女孩。
袁江南來不及提問,就聽到。
“啊!”
“救命!”
天突然大亮,袁江南幾個留在原地的人随着叫聲望去,人高的草叢中,出現幾根又粗又綠的尖刺,剛剛逃跑的人都被尖刺捅穿,挂在半空。
“你們看,尖刺在下降。”黑痣男人哆哆嗦嗦地叫道。
等尖刺降到三米高的時候,袁江南終于看清楚那些尖刺的來源。
尖刺下面連接的是一個綠色貝殼狀的植物,它大張着嘴,邊緣長着一圈尖刺,此時那些尖刺向裡傾倒,很快那幾個逃跑的人就滑入綠色貝殼的口中。
鮮血從貝殼的縫隙中流出,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袁江南等人不約而同後退,想離這個東西遠一點,卻見到綠色貝殼的底部露出一個腦袋,正當大家以為是哪個俘虜好運活下來時。
擡起的腦袋浮現一張長滿膿瘡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男子。
他站了起來,綠貝殼慢慢變小,就像鳥兒的翅膀一樣長在男人的背後。
唯一看的出原本形态的嘴巴,砸吧了兩下,舔舔嘴唇笑道:“還得是人呀,夠味道。”
袁江南感覺腳被打濕了,想起剛剛看到的場景,她鼓起勇氣喘着大氣低頭。
還好,不是血,不過旁邊的俘虜吓尿了。
突然袁江南靈光一閃,想起一種植物——巨夾捕蠅草。
沒錯,就是它——握草,草真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