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獲挑眉,薄唇勾起一絲弧度,笑得暧昧:“想當救世主?”
明槐松開對方的手,眼睛直視對方:“哥,你有點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沈獲看着明槐,眼睛都要拉絲了,他期待對方的答案。
“眼睛受傷了?”明槐伸手去摸對方的眼睛,他眨眼的頻率不正常,“幹眼嗎?”
“沒有,先去看看那些人的情況吧。”沈獲轉移話題。
“我們到了。”前方的尤霖已經停下腳步,他一心記挂病床上的傅予斯,壓根沒注意身後兩人的情況。
明槐小跑上前,跟着尤霖走進病房。
床上躺着的傅予斯正在熟睡,尤霖解釋:“我本來在他床頭守着他,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等我恢複視野後,就發現傅予斯的肚子膨脹起來。”
“他那會兒以為是做夢,情緒有點激動,護士過來給他打了針鎮靜劑,他就慢慢睡着了。”
“都睡着了?”明槐掃了眼其他病床上的病人,腹部的情況比傅予斯更為誇張,高高隆起的腹部看起來比七八個月的雙胞胎還要大。
“傅同學那一鬧,病房所有人都醒了,護士為了避免因引起群體躁動,每個人都打了針。”
“哥,你看看他的情況?”明槐把沈獲拉上前,隊裡雖然公認衛東煙醫術最好,可沈獲的醫術也不是花拳繡腿。
明槐給他端了個凳子,雙手拉着他坐下,狗腿極了:“哥,你來,有什麼情況喊我就行。”
沈獲順勢坐下,他折起傅予斯的袖子,搭在他的手上請脈,站在旁邊的兩人不敢發出一點動靜打擾診斷。
莫約過去十幾分鐘,沈獲收了手,“脈象平穩,不是身體本身的問題,肚子裡的東西摸不出來。”
尤霖對結果有些憂慮:“彩超能照出來嗎?”
“應該可以,他們都是“産婦”,醫院是肯定能檢查出“孩子”的。”
明槐接下話:“也就是說,可以通過彩超看一下這幾人肚子裡的情況,那我現在就去給他們開彩超單子。”
“等會兒。”沈獲拉住明槐。
“怎麼了?”
“他的肚子……在動。”尤霖咽了咽口水試圖潤濕他幹澀的嗓子眼。
“變大了。”明槐上前按在鼓起的肚子上,皮肉底下是一個活躍得過分的生命體,仿佛絲毫不受鎮定劑的影響,在母體沉沉昏睡的時候,發了瘋似的吸取營養。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剛剛時間有點緊沒來的急問,你們得到的任務是什麼?”明槐收回手。
“你說的是那個機械女聲的話,她說我需要協助每一台手術的完成。”
“就隻有這樣?”
尤霖點點頭,“傅予斯睡之前也和我悄悄說過有個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循環播放,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講完,就睡過去了。”
“哥,你呢?”
“護送患者安全出院。”
“那我們的都不太一樣。”他叮囑有些走神的尤霖,“尤霖你是完成手術的話,就要小心手術如果不完成帶來的懲罰,然後傅予斯的任務……等他醒了再說吧,趁着病床上這些人都還睡着,在這間病房找一下,看有沒有值得注意的線索。”
說幹就幹,明槐率先奔向隔壁病床——那個腹部最為高聳的病人,躺着的是一個中年男,濃重的黑眼圈先得他臉色格外憔悴,面頰凹陷,顴骨突出,身上更是瘦的挂不上肉。
和骨瘦如柴的病人不同,他肚子裡的東西長得很好,薄薄的肚皮上能看到裡面孕育的怪物的大半身影。
怪物擠壓着内髒的空間,被它撐得巨大的肚子裡歡快的遊動。
突然,怪物像是察覺到不屬于母體的味道,新鮮的血肉誘惑着它,它撞向哺育它同時也禁锢它的母體,僅剩一層薄薄皮肉的肚子怎麼可能受得了如此橫沖直撞——怪物想要提前破腹而出。
照這樣下去,這人現在就會死。
明槐視線和沈獲一對視,雙方就明白對方的想法,沈獲摸出一把匕首,“做吧,他能活。”
明槐接過那把銳利的匕首,攤開手掌就要劃下去。
“你在幹什麼?”沈獲一把奪過那隻匕首,“說了我能保他活,你隻要握住匕首,殺死那隻怪物就可以。”
“這樣保險一點嘛。”
“隻要不死,副本結束就能恢複,明槐,讓我來。”
“哥,我覺得我可以在努力一下。”
“讓開。”沈獲拉過明槐,他站在病床邊,告誡道,“小槐,沒有人的生死能比你自己重要,你要始終牢記這一點。”
匕首在冷光下泛着寒光,沈獲盯着蠢蠢欲動的肚子……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