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麗瞪着她推薦信上大大的退字和那個刺眼的紅戳,眼睛都紅了。
給她送信函的小護士吓了一跳:“我..我也不知道,院辦下的通知。”
唐麗麗一把搶過小護士手裡的信函,怒氣沖沖的朝着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裡的長條桌子周圍正圍着一圈人,桌子上有一個全身穴位都被标注的橡膠假人。
陳伯然站在最前邊:“我認為這個技術對窒息和猝死有着決定性的作用,适合臨床上推廣。”
徐醫生皺眉,院長太激進了,心髒複蘇技術她在京城醫院培訓的時候确實聽說過,可是京城醫院都做不到全院推廣,他們小小的一個縣城中醫院能行?
要是出了問題,誰能承擔這個責任?
何況教這個技術的并不是什麼專業人士,隻是一個中醫藥大學的學生。
陳伯然擰眉:“她外公是南省醫院的院長,曾經也是極力支持這項技術的推廣,蘇和同志兩次救人也是大家親眼所見。”
“不能否認其中有幸運成分。”
陳伯然:“一次是幸運兩次就是實力。”
徐醫生寸步不讓:“您要是覺得她是個好苗子,有基礎,隻要她通過考核,我同意把她招進醫院,但是關于心髒複蘇這項技術,我不同意盲目推廣。”
陳伯然剛要說話,會議室大門猛然被人推開。
唐麗麗通紅着雙眼闖進來。
屋裡的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她。
唐麗麗憑借着一時怒氣闖進來,見這麼多人看她,心裡先怯了三分。
陳伯然皺眉,語氣嚴厲:“誰讓你進來的?不知道我們開會嗎?”
後邊一個小護士喘着粗氣過來拉唐麗麗:“對不起,院長,我這就讓她走。”
陳伯然轉過身,明顯是不想搭理她們。
唐麗麗知道她要是走了,就再也沒機會進來了,掙紮小護士的手,哭着道:“院長,我不走,我隻想知道我犯了什麼錯誤,你要辭退我。”
陳伯然不耐煩,他這邊的推廣技術不順利,唐麗麗還過來添亂,但他還是給唐麗麗留了幾分退路沒把那天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她很難在醫學界這個圈子裡在找到工作了。
“你有什麼錯誤自己不知道嗎?”
唐麗麗手裡緊緊的攥着那張推薦信,心跳的咚咚響,但是她不能被退回去,她好不容易說服老村長過來學習,為了就是找一個部隊的軍官對象,現在對象沒找着回去了就真的隻能嫁給狗剩奶的混蛋兒子了。
唐麗麗哭的梨花帶雨,但她不敢表現出一點心虛,仰着頭看陳伯然倔強道:“院長,我被推薦到咱們醫院學醫,到院的這兩個月來我自問在學習态度上認認真真沒有一點懈怠,工作也盡心盡力,雖然專業知識不足,但我就是因為專業技能弱和病例少才過來學習的。”
唐麗麗長得雖然沒有蘇和那麼漂亮有氣質,但勝在年輕,二十歲的小姑娘哭起來還是很惹人心疼的,尤其是她這話說的入情入理,當時會議室裡就有人幫她說話了:“是啊,院長,唐同志平時表現還是不錯的。”
“誰的治療水平都是在實踐中增長的,唐同志這話說的沒錯,她才來兩個月技術弱不是她的問題,等時間長了肯定就不是這樣了。”
唐麗麗眼裡閃過一抹得意,表情越發無辜可憐了,她甚至把漁村的人拉出來賣慘:“陳院長,我們漁村人不容易,他們一輩子在海裡讨生活,難免有些病痛,急需一個醫生幫她們看病,如果是我自己,不管是什麼原因您不想留我在醫院,我都沒有二話。”
唐麗麗握着拳頭,眼神堅定,聲音也逐漸高了起來:“可是我不光是我自己,我還代表着我們村人不受病痛折磨人的希望,我不能回去。”
這話比剛才更動人,會議室裡的幫腔道聲音更多了。
唐麗麗聲音低下來,帶着幾分哀求:“院長,我知道您和蘇同志關系特殊,您不想她留在漁村吃苦,想讓她過來上班,可是…可是我是無辜的啊。”
“狗剩奶奶昏厥後清醒我的心肺複蘇也是出過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