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這樣了還能拿官府來壓她,看來是有些懂法的?
“我隻看到你平白無故在我這裡張嘴就罵,就算去官府也要先定你的罪吧!”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你父母沒教你跟長輩說話要謙虛一些嗎!”
說不過人就開始倚老賣老?褚紅嫌棄的看了一眼,這樣的人算什麼長輩。
早上來做工的見狀連忙去報了官。
褚紅将她們迎進來後将大門關上,那人還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你和草兒先在我這裡住下,明日我去雇幾個護院來,不要害怕。”
環娘連忙道謝,“謝過東家。”
歸月居開業那一日,褚紅沒有搞多大的排場,倒是那些女眷都來捧場了。
“希望歸月居的生意紅紅火火,希望天下學子都有所成。”
将鞭炮點着後,噼噼啪啪的聲音在褚紅耳邊響起,她笑着捂着雙耳。
韓行謙手裡拿了一卷書畫前來賀喜。
“褚姑娘,這是韓某親手所畫算不得貴重,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褚紅笑着接下遞給一旁的草兒将韓行謙迎進去,“你能來就已經算捧場了還帶什麼東西。”
原本的酒樓被她重新裝飾了一番,四處的貨架上全部擺滿了書籍,一旁的窗戶邊設立雅座。
韓行謙看着另一側的書櫃,問了一聲,“這邊這些書都是要租的?”
紙頁脆弱,又不便宜,在揚州城中書店大多是直售從未有過租賃一說。
褚紅點點頭,“這一側大多都是名家遊記和一些戲文,不像四書五經那般會有人反複觀看,大多都隻是圖個新鮮,我想等過幾日招一些人手寫話本子。”
“話本子?”
“愛别離怨憎會,人鬼情未了,就是像戲文一般的故事。”
韓行謙似懂非懂,“那褚姑娘打算如何定這租書的價格?”
“一天一本書三文錢,還可以辦月卡,月卡的話一月三十文,每天最多可借五本,非常适合那些打發時間的閨閣小姐。”
韓行謙低頭算了一算,而後又搖了搖頭,“租書還是有些虧本,且不說書的成本,若是租書出去有人一天将這書謄一遍,長此以往誰還會來買書呢?”
褚紅将一本書擺回原位,回頭對韓行謙笑了笑。
“所以賣書并不是主要目的呀,租出的價格如此實惠,抄書費神不說紙也要錢,而且若是辦了月卡每天隻需要一文錢,這邊環境清幽,店内茶水瓜果糕點都是可以盈利的。”
見褚紅志在必得的模樣,韓行謙也不好再說什麼喪氣的話。
“看來以後要稱你為褚掌櫃了。”
蘇甯玉穿着一襲月白色緩緩從門外走來,手上搖着一把折扇,玉樹臨風好不潇灑。
謝行謙對他躬身一禮,蘇甯玉淡淡點頭。
“蘇大人客氣了。”
之前見他都是穿着官服嚴肅刻闆的模樣,現在穿着常服打眼一看倒是還不輸陳墨那張臉。
“褚姑娘一開張便将書本價格壓低至此,長此以往怕是要虧空家底啊。”
難道已經有人告到蘇甯玉那裡去了嗎?
“這不是剛好開張吸吸人氣嗎?難道書本價格低一些不是好事嗎?”
她試探問道。
蘇甯玉随手拿過一本書翻看着,紙墨金貴,書本也貴,甚至有些地方漫天要價。
如果書本價格能低一些,念上書的人便也會多一些,欺詐之事也能少一些發生。
隻是光借褚紅一己之力,隻能壓一時之價,怕是耗到最後家底虧空,也沒有辦法将所有書本拉至她這裡的标價。
“自是好事。”
褚紅像是得了誇獎,看向蘇甯玉的眼光炯炯有神。
“大人可否幫我一個小忙?”
蘇甯玉将書往旁邊一放,怎麼今日才發現這女子慣會蹬鼻子上臉。
“草兒過來。”
褚紅将小丫頭喚過來。
“可否請大人賜她一個名諱?”
小丫頭怯怯的躲在褚紅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看着蘇甯玉。
“這是?”
“大人放心不是什麼來路不正的孩子,是前幾日她母親托付給我的。”
謝行謙想起前幾日的傳聞,看來是褚紅買下了這個小女孩。
“你新買的丫鬟?”
褚紅搖搖頭,“雖然她的賣身契在我手裡,但是草兒伶俐聰明,我會好好教她算字識數,等她成年之後我會将契紙還她,留下還是離開由她自己做主。”
這是打算将這小孩兒培養成二把手的意思,蘇甯玉不太懂褚紅為什麼做這些,想來讓自己起名也是不想讓這小孩因為奴婢身份受人冷眼。
“便叫金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