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現在不殺他,用他的把柄去向梁王換東西是最好的,至于宮裡的那位我相信會有人替你去解決的,畢竟現在皇後娘娘是六宮之主。”
趙衡這時候的笑才變得真切起來,他越發欣賞眼前這個女人了。
“那以你之見什麼罪名好呢?”
“如果隻濫殺宣旨大臣這一條罪名的話相信不會讓太多人信服,但是用貪圖私鹽銀子的這一條的話,至少梁王肯定會信。”
褚紅又将後面的話說出來,“隻要我說這銀子不是我的,那私鹽的銀子為何不能是這一筆呢?”
趙衡将手裡的劍丢到一旁,他忍不住拍起手來。
“之前是我小看褚掌櫃了,現在看來,你做一個掌櫃真的很屈才。”
褚紅的視線落到一旁的陳墨身上,男人鋒利的臉龐現在布滿了血色,一雙黑色的眼睛卻亮的耀眼,他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想帶自己去邊城,也是因為舍不得自己現在為他累積的财富嗎?所以她依舊隻是一枚棋子,現在是一顆比較珍貴的棋子。
但是這些話褚紅一句也問不出來。
自己在害怕什麼呢?害怕趙衡說的都是真的,害怕陳墨對自己自始至終都隻有利用兩個字嗎……
“好生将褚掌櫃送回去。”
褚紅不知道陳墨落在趙衡手裡會是什麼樣子,但是現在的情形,她也隻能自己離去。
靠在牆上的男人突然掙紮起來,趙衡一手将他抵在牆上。
“惱羞成怒些什麼?”
“難道我說的這些有什麼漏的嗎?”
陳墨沒有說話,暗自咬緊了牙。
“你把文飛航藏到哪裡去了?”見陳墨不說話,他慢慢松開了手,“不說也沒關系,我遲早要殺他滅口。”
一場劫殺怎麼可能死的都是随從而沒有宣旨官員呢?趙衡的目光重新放在陳墨身上,往日裡裝的光鮮華麗的,現如今還不是落到了他的手裡,猶如困獸。
“至于你,我會帶你回京都而後等着梁王将他的兵權奉上。”
面前的男人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怎麼?你也要瘋了嗎?”
陳墨将嘴裡的血水一口吐掉,強忍着身上的傷口站了起來,一派傲慢不屑的模樣。
“你當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糾纏你這麼多天?”
趙衡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我還要多謝你讓他來宣旨,文飛航現在就在旬府,你不是知道嗎?他們兩個從小就有娃娃親的。”
趙衡的臉上依舊是那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容,“那又怎麼樣?讓她入宮選妃的聖旨已經到了,你覺得那一紙婚書抵得了皇家的聖旨嗎?”
他的表弟還和小時候一樣可笑天真。
“這一點是微不足道了些,但是啊,為什麼文尚書放心把它派出來呢?”
趙衡的眼裡帶上了一絲不解,不明白他在玩什麼把戲。
“我們之前就約好了,如若貴妃已經平安生産,他那傻兒子就會被貶到這裡,這一次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陳墨這一句話輕飄飄的說完,趙衡臉上已經沒有了半分笑意。
“怎麼可能!明明太醫給的産期是明年三月!”
陳墨他臉上也挂上了笑容,像無數次趙衡小時候那樣看自己一樣。
“這就是女人的聰明之處,你剛剛不也見識到了嗎?”
趙衡攥緊了自己的手,“不可能,你是在詐我。”
陳墨裝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像是忍不住要告訴他什麼一樣。
“我是那孩子的父親,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趙衡睜大了眼睛,臉上的驚訝根本遮掩不住。
“即便是滴血驗親,那又有什麼怕的?你不是說了嗎?我們同出一脈啊。”他又湊近了趙衡低聲說道,“即便再怎麼荒唐,這孩子的身份也比你名正言順的多。”
趙衡擡手就是一拳被他躲了過去,陳墨将背後的劍抽出,直抵在他的脖頸。
“就這麼一點人,你太小看我了。”
剛剛的虛弱全都是他裝的,這個該死的陳墨剛剛一直在演戲。
“再怎麼說我也該稱陛下為一聲舅舅,我們才是一家人,相反是你,一不是皇後的親生子嗣,二連親母的人都找不到,讓人生疑不是應該的嗎?”
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趙衡一手緊緊捂着胸口。
“你說的對,我二人自小一同長大,我身上肯定有你的八分陰險在。”
陳墨将手裡的劍收了回去,“我不會殺你,我當然還願意當你的籌碼,等你帶着我回京都之後,就是所有局活過來的号召。”
“我會好好看着你和太師鬥個你死我活,而後我的兒子一步一步登上帝位。”
趙衡嘴裡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陳墨!”
見趙衡已經信了八分,陳墨索性也不準備跑了,反手将劍收回了自己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