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的拳風從你耳邊擦過,你拼盡全力堪堪躲開。
痛楚已無暇顧及,在窩金揮拳的瞬間,你看到了他手臂内側因舊傷而形成的下意識偏差,你凝念力在腳部,狠狠踢向那個緻命夾角。
而窩金隻是出現片刻偏移,你的腿部已經嚴重損傷。
在你踢中他的那一刻,窩金揚起了手掌,正沖你腦門而來。
可能是因為這幾周念的練習,你看清了他的全部動作,但躲不掉,甚至反應不過來。你以為你真的要死到這。
掌風帶着你有些熟悉的難聞氣味,将你狠狠拍向遠處的牆壁。
你的身體狠狠撞在牆上,腦袋嗡嗡作響,在這個時刻,你卻出神地想起那個氣味是酒精的酸腐味道,曾無數次從你父親身上傳來。
“喂,你把她打成這樣,今晚晚飯誰做?”芬克斯皺着眉頭說道。
“我已經很收着力道了,要是認真,腦袋早就沒了。”
“你把她骨頭打碎了,處理起來很麻煩的。”瑪奇向你走來。
疼痛讓你無法集中注意,腦袋裡混亂不已的閃過各種片段。
“喂,你還好嗎?”
瑪奇蹲在你面前,朝你揮了揮手,你腦袋裡的耳鳴還未散去,艱難擡頭看着她點了點頭。
“忍一下,不要亂動。”
你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看見瑪奇拿出了一把銀色小刀。
血液從你額頭流下,模糊了你的右眼。
但你無暇顧及,小刀快速劃開你靠近腳腕的小腿部分。
“啊!”你不自覺地叫了起來,呼吸停止了一瞬。
“忍一下”,瑪奇再次說到。
她的右手伸進你的傷口裡,快速擺弄着。
你隻覺得她在不停的攪動你傷口裡的肉。
你感到一種巨大的疼痛與恍惚,表情猙獰的扭曲起來。
渾身不自覺的抽動,顫抖着想向旁邊逃去。
瑪奇的左手緊緊的按着你,讓你的腿沒法抽出來。
旁邊也有人按住了你的肩膀,讓你動彈不得。
“很快就好的小羅。”
瑪奇将你的碎骨縫起,骨頭扭正,又用念線快速的縫合你的傷口。
等你再次回過神來,你已經在房間裡的床上了。
剛剛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
實力差距徹底的碾壓,逃脫不了,打擊無效,絕望壓抑,分身碎骨的疼痛。
你幾乎已想不起你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休息一下吧,小羅你今天做的很不錯,但能力還是沒有被激發。。。”
你擡眼,迷惘地看着俠客。他說因為能力遲遲沒有進展,觸發條件還未被摸索清楚,才有了今天你與窩金的比試。或者說你單方面挨打。
你也想進一步了解自己的能力,于是也就同意了。
在剛才的比試中無法喊停,也沒有人喊停,無數次,你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那。
俠客還在說着什麼,但你已聽不清,你又出神了,他的聲音像隔着水幕般遙遠。
你盯着天花闆剝落的牆皮,那些龜裂的紋路好像活了起來,不斷地向外抽動着,變成了一條條綠色的藤蔓。
空氣中傳來了草莓的清香。
無數鮮紅的草莓從藤蔓中長出,争先恐後的鋪滿了整個天花闆。
然後變成了你手中的冰激淩。
你舔了一口,草莓牛奶的香氣充滿口腔。
恍惚中,你站在莫甯街的街口,今天你第一次領到實實在在的工資,給自己買下了一支冰激淩。
老闆還誇獎了你,說好好幹,肯定能升職加薪。
陽光像融化的蜂蜜鋪滿街道,空氣中充滿花香。
你握着冰淇淋站在花店門口,門鈴被風吹得叮咚作響,簇擁着的紫色風信子上還挂着晶瑩的水珠。
玻璃窗映出二十歲的的倒影—藍色工裝褲洗的泛白,馬尾辮還沾着少許向日葵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