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陸家莊,秦無憂與李莫愁回到二人投宿的客棧,躺倒在她們下榻的床上。經過一天勞累秦無憂早已筋疲力盡,無精打采地依偎在李莫愁身上,她此時雖然心中還懷着對郭靖黃蓉二人的複雜情感,但想到自己莫愁姊姊當着那中原的武林群雄揚言要娶自己,卻感到無比地開心快意,未曾取走孔雀明王性命的遺憾也早被她拋在腦後了。李莫愁雖然身上也酸痛無比好似散架了一般,但她更為在意無憂,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腦袋放在自己前心,讓她枕着自己身體休息。秦無憂隻感覺到甚麼東西松軟圓潤舒服無比,便趴在上面甜甜睡去了。
未過多時洪淩波和陸無雙也到了客棧,輕扣李莫愁的房門,推門進來隻見秦無憂蜷縮在李莫愁的懷中睡得正酣,李莫愁低垂眼眸看着懷中的少女,眼中有萬般的疼愛和深情,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兩個徒弟。洪淩波與陸無雙對視一眼,對她們二人豔羨不已,也不敢多做打擾便悄悄将門帶上回自己房間去了。
次日,李莫愁秦無憂被正午的陽光喚醒,臉上都微微帶着笑意。秦無憂褪去身上的青衫随手丢在地上,伸了個懶腰對李莫愁說道:“你們中原這些衣服太過拘束不便,不知莫愁姊姊怎麼能忍受得了,隻怪我當初從苗疆出來時沒有多想,帶的衣服全是為遮人眼目特地做的中原制式,待姊姊随我回到苗疆一定找人為你做幾件我們苗人的服裝。”李莫愁向來保守含蓄極尊禮數,想到秦無憂的打扮,肚皮四肢全都露在外面,又一想自己穿成那樣的畫面,臉唰啦一下紅了起來,對着秦無憂不住地搖頭。秦無憂見李莫愁的臉龐好似一株含羞盛放的牡丹,心中無比得歡喜,撲過來吻在了李莫愁的臉頰上,李莫愁心中好似敲鼓一般砰砰直跳,連忙對無憂嬌柔地說道:“無憂妹妹,你快轉過身去,姊姊要更衣。”
李莫愁與秦無憂雖然俱是女子,又早已私定終身,每日同住同睡耳鬓厮磨。但二人發乎情止乎禮,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均是冰清玉潔的完貞之身,故而平時更衣沐浴亦互相避讓從不逾矩。秦無憂連忙背過身去不瞧李莫愁,又拉過一扇屏風隔在中間。她身上的貼身内甲便是由當初從五毒祖師埋骨之地取出的秘銀,經過幾十名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除了出恭解手以外從不離身,于是自顧自地換上短裙紫紗,又将那頂世所罕有的銀冠戴在頭上,便打開放置在梳妝台上的竹籃逗弄許久未見的兩條小蛇。秦無憂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但覺心癢難耐,手上撩撥着兩條小蛇,心思早已飛到九天雲外,幻想着日後與李莫愁成親的場景。
未過多時,李莫愁梳洗完畢,換上了無憂送給她的紫衫,杏眼桃腮光彩照人。她走過屏風見無憂正蹲在蛇籠前愣神,不由心思一動,悄悄潛到無憂身後将臉貼上她的面頰,俏皮地問道:“無憂妹妹在想甚麼呀?”秦無憂吓得“哇呀”一聲大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撇過臉去不敢看李莫愁,嬌羞着說道:“沒,沒想甚麼。”
李莫愁看無憂的樣子知道方才她所思所想多半與自己有關,便沒有多做追問,伸手将無憂從地上拉起來問道:“無憂妹妹接下來作何打算?”秦無憂眼睛溜溜一轉,嬌笑着說道:“我既已告訴過黃蓉要她幫咱們打聽龍兒的下落,她怕咱們搶那武林盟主的位置必然會盡心盡力派人查訪,咱們便以逸待勞在這歇息幾天,再派小蹄子去問她便是。”李莫愁心想這話在理,又兼着二人耽在陸家莊多日,她肚裡存了無數體己的話想要說給無憂,點頭應下便與她敞開心扉談天說地。
又過了半晌,洪淩波與陸無雙端着兩盞紅棗銀耳蓮子羹走進李莫愁的卧房,擺到她們面前請二人享用,李莫愁正是心情大好,便與秦無憂一邊吃羹一邊指點二人武藝。李莫愁喚陸無雙現将她會的武藝演示一遍,用以看她武功的根基。陸立鼎未死之時對陸無雙和程英溺愛有加,不但自己教二人習武,還請了不少所謂的“名師高人”傳授她們武藝。可那陸立鼎的武功本就是江湖上的二流貨色,那些江湖群豪大多還不及陸立鼎,是以陸無雙身上的武功駁雜不純,多而不精,均是些不入流的功夫。她一會兒用兩招陸家刀法,一會兒用兩招開山掌法,一會兒又使幾招點墨劍法,不一會兒便氣喘籲籲汗流浃背。